第15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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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p>

向浩连滚带爬地溜出红峰圣心医院，直到肺部变得火辣辣的，才放慢脚步。</p>

肾上腺素消退得差不多了，他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内的医院，突然后怕起来。</p>

杀了人，他刚刚居然杀了人！</p>

他紧张地看着周围，不断观察，此时已是深夜，但街道却变得有些繁华，出来活动的人比前几天多了不少……</p>

该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不对劲吧？</p>

血沾上的不多，现在又是深夜，应该没几个人看的出来，但……万一呢？</p>

他宛若惊弓之鸟，越想越怕，看到后方有辆出租车正好是同方向，赶紧拦停。</p>

“去……去城南，柳树巷！”</p>

他报了个地址，声音有些发颤，一屁股瘫坐在后座，拼命想把自己缩进阴影里。</p>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窝深陷，但精神头似乎还不错。</p>

他正摇头晃脑地听着歌，一丝多余的关注都没留给这位乘客。</p>

“……接下来，是李浩然先生点播的《献上自己》……”</p>

悠扬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但在陷入高度紧张的向浩听来，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p>

就在这时——</p>

0-72h内，每日需听取星光电台频道超过3h，收听人数需超过050区居民数的50%（已完成）</p>

第二阶段开启</p>

7天内，星光电台频道仅可放送音乐节目，每日需听取星光电台频道超过1h，收听人数需超过050区居民数的50%</p>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回荡在050区每一个人的脑海里。</p>

向浩又被吓得一哆嗦，司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反而哼起了小曲。</p>

“师傅，能……能把这广播关了吗？瘆得慌。”向浩有些受不了了。</p>

“关了？”司机扭过头，语气有些不满。</p>

“小兄弟，你没听到刚才的通知吗？”</p>

“这可是官方号召的，多听听，完成任务好削弱那鬼东西，帮着官方早点把它收容了，咱们大家才能安生！”</p>

向浩更加烦躁：“老子管他去死？官方爱收不收，反正鬼找不到俺头上就行！赶紧关了！”</p>

“你说什么？！”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出租车发出刺耳的摩擦音停在路边。</p>

他霍然转头，双眼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你怎么这么自私？！大家都在努力，你凭什么不听？！不愿意听就给老子滚下去！”</p>

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向浩被吓了一跳，尤其他此时心虚的紧，又看见那暴怒的架势，顿时怂了，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p>

司机看他不再坚持，怒气又如潮水般退去，变得和气起来，甚至还笑了笑，重新发动汽车：“这才对嘛，都是为了大家好。”</p>

“祛除灵异，人人有责！”他甚至还喊起了口号。</p>

向浩心里却更毛了，他忍不住又问：“师傅，这个……时期，外面这么乱，俺看你也不是为了悬赏，怎么还出来跑车啊？”</p>

“嗨，总得吃饭不是？”司机语气轻松。</p>

“再说了，你怕啥？没看新闻？那个排第二的鬼，已经被官方给收了！第一个鬼好像也被限制住了，总共都没死几个。我看呐，这第三个也快了，天塌不下来，有官方给咱们撑着呢！”</p>

只要广播还在放，司机就显得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乐观。</p>

但向浩是个自私的性子，自事件播报之后，就刻意不想与这频道惹上关系，此刻在密闭的车厢里，伴随着那略显诡异的音乐和司机的反常态度，他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p>

“快点到家……快点到家……”他蜷缩在后排，干脆用手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心里不断祈祷。</p>

城市另一角，一处老旧小区的公园长椅上。</p>

陈宵静静地“站”着，远处有几个孩子在昏黄的路灯下追逐嬉闹。</p>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他蛮喜欢，是邻居家的，生前每次遇到，她都会甜甜地喊一声“陈宵哥哥”。</p>

他没少网上冲浪，看过不少男女结婚后的奇葩事例，甚至还跟风调侃，编了个顺口溜。</p>

——花钱不走心，拘留加罚金；相亲全是套，三年案不消；结婚纯接盘，后代帮人管；女人多薄幸，唯吾右将军！</p>

但如果结婚才能抚育这样的小孩儿，似乎生活会多点儿盼头？</p>

当然……如今再也不用纠结了……</p>

小女孩似乎玩累了，拿着棒棒糖，走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面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糖塞进老人手里，奶声奶气地说：“爷爷，给你吃糖，甜！”</p>

老人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其他孩子的父母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洋溢着温暖的笑意。</p>

人间温情，似乎在这一刻被生动地诠释了。</p>

陈宵静静地注视着，身上的冰冷似乎被驱散了一丝。</p>

突然，他心中猛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地悸动，这感觉转瞬即逝，陈宵试图捕捉，却再也找不到痕迹。</p>

“好像……丢失躯体的联系……”</p>

他摇了摇头，没有深究，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公园里。沉浸在这种美好中，更有助于维持他意识的稳定。</p>

寻找器官已经交给江明轩负责，正好趁这机会看看他的能力。</p>

并且尸体确实还是保存在自己手里的好，完全可以等江明轩把自己的身体搞到手，再把收集到的部位组装到一起……</p>

这也是他不急着去找头的原因。</p>

江明轩是否怀有什么小算盘？他并不是特别在意。</p>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已经严重不对等了。</p>

哪怕是超人，用超级大脑来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是动用超级力量。</p>

深夜，凉椅上，收音机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几个小女孩聚集在路灯旁玩耍，老人与几个家长在旁边投以关切的注视……</p>

……</p>

红峰圣心医院，凌晨两点。</p>

夜班护士小刘推着药物车，例行巡查病房。路过病理科时，她隐约闻到一股浓烈的异味，还以为是消毒水没处理好。</p>

当她走到标本室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的景象让她瞬间失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