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小时候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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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濯的马车顺着荣仪贞的指引，一路找到她的表兄——昭平侯府世子郑宴川。</p>

马车轿帘打起时，郑宴川刚好结果了最后一个黑衣人。</p>

一刀断喉，鲜血喷涌而出。</p>

如此血腥的场面，牵机早预感荣仪贞这样的官家贵女会尖叫出声。</p>

他提了一口气准备捂住耳朵，就听见马车内传来一声娇俏的女音：</p>

“表兄，我在这儿呢。”</p>

荣仪贞收起簪剑，压低声音对叶濯说：</p>

“我叫荣仪贞，我舅舅是昭平侯，父亲是五品户部郎中荣淮。欠大人一个人情，他日一定报答。”</p>

她语速很快，几乎是抢着说的。</p>

想用好处堵住叶濯的嘴。</p>

言外之意，反正都已经被威胁了，现在追究她的罪过，只怕还要得罪昭平侯。</p>

不如就此卖个人情。</p>

叶濯心里暗笑。</p>

昭平侯兴许还有点用处。</p>

至于她爹，那个户部……</p>

户部郎中荣淮？</p>

叶濯不屑地蹙眉。</p>

芝麻大的小官。</p>

京城里，墙头一块砖扔下去，砸死十个人，有六个皇亲，四个三品官眷。</p>

正五品户部郎中？</p>

算个什么东西。</p>

转念一想，叶濯又抬头朝荣仪贞看过去，果然瞧见了人脸上的揶揄。</p>

她故意把荣淮和昭平侯放在一起说，为的就是看见他这副不把五品小官放在眼里的样子。</p>

她为此……高兴？</p>

呵。</p>

叶濯无奈收起折扇。</p>

也不知荣淮如何得罪了自家女儿，竟被她抓住一切时机贬损。</p>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p>

从前那个粉粉嫩嫩，一哭还会冒鼻涕泡的小丫头，如今又凶又记仇。</p>

像戈勒草原上长大的雏鹰，如今羽翼渐丰，已经能击破长空了。</p>

叶濯思考间，荣仪贞下车走到郑宴川身边。</p>

兄妹俩一起站在马车下给叶濯道谢。</p>

却见人一句话不说，用眼神命护卫拉下轿帘，不羁的语调从车内发出，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有些发闷。</p>

“牵机，走吧。”</p>

……</p>

听说两人遇到刺客，侯府特地派人，把就快要到荣家的荣仪贞又接了回去。</p>

路上。</p>

已过晌午，阳光退去，四周开始有了冷意。</p>

荣仪贞在马车上简单整理衣裙，加了件碧青彩绣披风后，才听上车的郑宴川问：</p>

“湉湉，今天那个叶濯，他没欺负你吧？”</p>

荣仪贞仔细打量眼前的表兄。</p>

昭平侯府以军功封侯，后代子女到了一定年纪，全都会去军中历练一番。</p>

如今的郑宴川，刚刚二十岁，是军中翘楚，正是少年豪情，鲜衣怒马的时候。</p>

想起前世他双臂被人砍下，满身是血的样子。</p>

为了不向敌人屈下双膝，郑宴川以红缨枪拄地，直插进胸口，站着死去。</p>

荣仪贞的心就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的痛。</p>

为了不让表兄看出异样，她摇了摇头，拼命压制住酸涩泪意。</p>

“他没欺负我，外祖父生前不是还夸奖过叶濯的策论？说他年少有为，心系民生，是位端方的君子。”</p>

郑宴川仔细观察荣仪贞，见她不像是在撒谎，一颗心这才放下。</p>

今日打得畅快，他难掩兴奋，倚靠在车上，说：</p>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p>

“叶濯弄权，将都察院变成他的一言堂。”</p>

“连景王那样的贤王都能被他扣上谋反的罪名，他要是个好人，只怕整个京城就没有坏人了。”</p>

“湉湉，这次情况危急就算了。以后你看见他，一定要绕着走。”</p>

荣仪贞缓缓点头，问：“对了，表兄？我小时候认识叶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