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渣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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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回来了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满庭院。</p>

陆夭夭的便宜爹，户部侍郎陆非瑜终于结束了前厅的应酬，回到了内院。</p>

他一身深色常服，面容儒雅，带着几分疲惫和官场特有的威严。</p>

一进陆夭夭的院子，陆非瑜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贴身伺候的小厮和丫鬟。</p>

然后，他看都没看床上一脸“病弱”的陆夭夭一眼，便先声夺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不悦和质问。</p>

“夭夭，你今日是如何对柳姨娘说话的？”</p>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p>

陆夭夭闻言，心中冷笑一声。</p>

看吧。</p>

果然不出她所料。</p>

恶人先告状，绿茶先流泪。</p>

这位柳姨娘的段位，果然是府内翘楚，炉火纯青。</p>

柳姨娘那套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小伎俩，也就只能骗骗陆非瑜这种被美色和温柔乡冲昏了头脑的男人。</p>

她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挣扎着，虚弱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行礼。</p>

“爹爹……”</p>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带着病中特有的无力感，恰到好处。</p>

陆非瑜摆了摆手。</p>

“罢了，你身子不好，躺着回话便是。”</p>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夭夭，眉头紧紧蹙起，眼神复杂。</p>

“柳姨娘说，你醒来后便对她出言不逊，甚至还诅咒她？她额上的伤，当真是意外？”</p>

陆非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p>

他这个嫡女，自幼体弱多病，性情也因此养得懦弱胆怯，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与人争执更是闻所未闻。说她有胆子主动挑衅并诅咒如今在府中颇有脸面的柳姨娘，他潜意识里是不太信的。十有八九，又是柳姨娘在背后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借机打压夭夭，为自己日后扶正铺路。</p>

但他身为一家之主，后院的平衡也需顾及，总得给柳姨娘一个交代，至少要做做样子。</p>

陆夭夭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眼眶微微泛红，迅速凝聚起水汽，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更是委屈得如同受惊的小鹿。</p>

“爹爹，女儿冤枉啊！”</p>

她顿了顿，仿佛积攒力气，才继续说道：“女儿今日醒来，意识尚有些模糊，只见柳姨娘守在女儿床边，神色憔悴，想来是为女儿忧心所致。”</p>

“女儿心中感激涕零，想着姨娘平日操持家务，又为女儿之事劳神，便真心实意地祝福姨娘身体康健，福如东海，青春永驻，希望她能一直这般好下去。”</p>

说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更显可怜：“谁知姨娘许是站得久了，腿脚有些发麻，亦或是听了女儿的祝福太过欢喜，身子一晃，竟不慎失足，撞到了旁边的香炉上……”</p>

“那香炉本就放得不稳，这才烫伤了姨娘。女儿当时也吓坏了，只恨自己病弱无力，不能上前搀扶。”</p>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陆非瑜的脸色。</p>

果然，听到“真心祝福”四个字，陆非瑜的眉头跳了一下。</p>

他这个女儿，从小就“命硬”，或者说，是“口硬”。</p>

当年她出生时，京城最有名的相士“铁口直断”张半仙曾为她批命，断言她“命格贵不可言，然福泽过厚，非寻常人家所能承受，易克亲近之人，言语需慎，恐有反噬”。</p>

起初陆非瑜不以为意，只当是江湖术士的危言耸听。</p>

可后来，自夭夭渐渐长大，她那身体康健的母亲林氏，果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缠绵病榻数年，最终撒手人寰。</p>

现在林氏尸骨未寒，这丫头仅仅是一句“真心祝福”，柳氏就见了红，额角被燎。</p>

这接二连三的巧合，由不得陆非瑜心中不泛起嘀咕。</p>

难道那相士说的都是真的？</p>

他看着陆夭夭那张因久病而过分苍白的小脸，那眉眼间的轮廓，与她母亲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