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致命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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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汤药

王妈妈端着那碗黑不见底的汤药，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木质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p>

春喜正跪在床边，用湿毛巾为陆夭夭擦拭着滚烫的额头，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无声的抽噎。</p>

看到王妈妈进来，春喜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哑着嗓子问道：“王妈妈，这是孙大夫开的药吗？小姐喝了……是不是就能好了？”</p>

王妈妈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p>

“是啊，这可是孙大夫的独门秘方，金贵着呢。”</p>

她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那股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直皱眉。</p>

“快，扶大小姐起来，把药喝了，兴许就能退烧了。”王妈妈催促道。</p>

春喜没有多想，连忙小心翼翼地想将陆夭夭扶起来。</p>

然而，陆夭夭此刻已经烧得人事不省，浑身瘫软如泥，根本无法坐起。</p>

“这……这可怎么办？小姐她根本咽不下去啊！”春喜急得快哭了。</p>

王妈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上前一步，粗鲁地将春喜推开。</p>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让开，我来！”</p>

她一只手掐住陆夭夭的下巴，试图强行将她的嘴掰开，另一只手则端起了那碗药。</p>

“小姐！不要！”春喜见状，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尊卑，立刻扑了上去，死死抱住王妈妈的胳膊。</p>

“王妈妈，您不能这样！小姐她受不住的！会呛到的！”</p>

王妈妈被她缠住，心中恼怒，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春喜的脸上。</p>

“啪！”</p>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房间里回响。</p>

春喜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但她依旧死死地抱着王妈妈的手，不肯松开。</p>

“滚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蹄子！”王妈妈怒骂道，“耽误了大小姐喝药，你担待得起吗？！”</p>

“我……我不能让您伤害小姐！”春喜倔强地喊道，眼中满是决绝。</p>

就在两人撕扯之际，柳姨娘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恰好”走了进来。</p>

“住手！在吵什么！”柳姨娘厉声喝道。</p>

她一进门，就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脸上立刻布满了寒霜。</p>

王妈妈见到主子来了，立刻恶人先告状，哭诉道：“姨娘！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p>

“老奴好心好意地来喂大小姐喝药，这个小蹄子却百般阻挠，还对老奴动手！”</p>

柳姨娘冷冷地瞥了春喜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春喜，你好大的胆子！”</p>

“主子们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下贱的奴才来置喙了？”</p>

春喜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但依旧鼓起勇气，跪在地上辩解道：“姨娘明鉴！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王妈妈她……她太粗鲁了，奴婢怕小姐被呛到啊！”</p>

“放肆！”柳姨娘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大小姐如今病得人事不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你这般阻挠，是何居心？莫不是盼着大小姐出事吗？”</p>

好大一顶帽子，直接扣了下来。</p>

春喜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小脸煞白，浑身都在发抖。</p>

柳姨娘不再理她，对身后那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把她给我拉下去，堵上嘴，关进柴房！等大小姐病好了，再行发落！”</p>

“是！”</p>

两个婆子如狼似虎地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春喜的胳膊，就往外拖。</p>

“小姐！小姐！”春喜绝望地哭喊着，却被一个婆子用一块破布狠狠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p>

解决了碍事的春喜，柳姨娘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床上那个毫无声息的陆夭夭身上。</p>

她走到床边，亲自端起了那碗药，脸上带着一抹胜利者般的、残忍的微笑。</p>

“夭夭，别怪姨娘心狠。”</p>

她凑到陆夭夭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你安心地去吧，黄泉路上，你娘还在等着你呢。”</p>

“这陆府的荣华富贵，以后，就由我们母女来替你好好享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