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她悟了，也跪了！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们看到了结果。</p>

却无人知晓，这惊天动地的根源，只是冷宫里，一个男人随手递出的一碗水。</p>

……</p>

皇宫，御书房。</p>

凌傲雪正在批阅奏折。</p>

那股道韵威压横扫而来。</p>

她手中的朱笔，并非断裂，而是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齑粉。</p>

源自生命层次的悸动，让她这位女帝的帝心，都出现了一丝裂痕。</p>

她一步踏出，人已在殿外夜空之下。</p>

抬头。</p>

那贯穿天地的道韵光柱，那倒灌皇城的天河漩涡，其中心，正是镇国元帅府！</p>

“穆清影……”</p>

凌傲雪的凤眸之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彻骨的寒意。</p>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穆清影的状态，那是她亲手布下的阳谋一环，一个注定会自我毁灭的棋子。</p>

可现在，这是什么？！</p>

这股刚柔并济，浩瀚无垠的道韵，和她所知的那个只懂杀伐的穆清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p>

她破镜了！</p>

甚至重塑了道基！</p>

为什么？</p>

是谁？！</p>

一个名字，一个被她视为人生污点，早已被弃置在角落里的名字，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浮起。</p>

凤渊！</p>

今日，穆清影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冷宫！</p>

是她，亲口允许的。</p>

“不可能……”</p>

凌傲雪的红唇翕动，吐出两个字。</p>

但下一刻，她瞳孔中燃起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棋盘被掀翻的震怒！</p>

是一种自己身为执棋者的尊严，被一只蝼蚁悍然践踏的……杀机！</p>

她亲手缔造的棋局，出现了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变数！</p>

这个变数，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拿捏！</p>

她转身，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似万载玄冰。</p>

“摆驾！”</p>

“去元帅府！”</p>

……</p>

灵气风暴的中心，密室之内。</p>

穆清影睁开了双眼。</p>

眸中，过往的锐利与杀伐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海般的平静，与星空般的幽深。</p>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p>

一念，可定百里风云。</p>

一指，可碎山河万里。</p>

这，就是半圣。</p>

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p>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只粗糙的陶碗上。</p>

碗里的水，依旧清澈。</p>

她脑中，只有凤渊那一句平淡的问话。</p>

“沙滩之上，能起万丈高楼么？”</p>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p>

那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审判。</p>

审判她的道，是沙滩上的危楼。</p>

她的心脏，被一股比突破瓶颈时更猛烈万倍的情绪攥紧。</p>

那不是喜悦，不是激动。</p>

是……敬畏！</p>

是对一种未知伟大的、发自神魂本源的……恐惧！</p>

一滴水，点化她圆满大道。</p>

一句话，为她重塑无上道基。</p>

那个男人……那个叫凤渊的男人！</p>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p>

夺舍的老怪物？</p>

可笑！</p>

这世间，什么样的老怪物，能将“道”玩弄于股掌之间，如赠凡水？！</p>

穆清影缓缓站起。</p>

她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自己的甲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庄重。</p>

而后，她转向冷宫的方向。</p>

双膝一软。</p>

没有任何犹豫，重重地，跪了下去。</p>

咚！</p>

咚！</p>

咚！</p>

她俯下身，将额头，深深抵在了冰冷的地面上。</p>

三个响头。</p>

每一个，都像是她将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过去，彻底碾碎。</p>

“先生再造之恩，穆清影……永世不忘！”</p>

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不再有元帅的威严，只有一个学徒最虔诚的誓言。</p>

起身。</p>

她走到桌边，那双曾手握帅印，染尽妖王血的手，此刻伸出，稳得没有一丝颤动。</p>

她以近乎朝圣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双手将那碗清水，捧了起来。</p>

这碗水，比整个大夏的江山，更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