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来回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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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说的炮并非后世印象中的火炮，确切来说是用投石车投出去的“球”，例如沈遘之前提到的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霹雳火球、烟球、毒药烟球等，其中威力最大如蒺藜火球，杀伤范围能有个方圆两三丈，能伤好几人，但也仅此而已了。</p>

据他了解，西夏、辽国大致也是这个水平。</p>

几人边逛边聊，等参观完工部衙院内的各案，赵旸将几人领到杨义的案房，不过杨义不在，他还在外城负责购地一事。</p>

就在赵旸招呼几人就坐之际，吕大防看到案桌旁掉落了一本名册，便上前将其拾起，瞥见名册上的人名，疑惑道：“这册子是做什么的？上面的人名，怎么都叫沈括？”</p>

“唔？”沈氏兄弟下意识转头。</p>

赵旸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曾听说有一名叫做沈括的官员十分精通匠造之事，便托人问询，可惜都只是重名……”</p>

说罢他转回头，恰巧看到沈氏兄弟神色有异，他也为之一愣：话说这两兄弟就姓沈？莫非……</p>

仿佛是猜到赵旸心中所想，沈遘摇头笑道：“我兄弟有一位从叔就叫沈括，不过他比我还年少，今年年方十八，应当也不是景行要找之人。”</p>

赵旸既惊又喜，试探道：“他字什么？”</p>

“字存中。”</p>

啊……</p>

赵旸张张嘴，他依稀记得沈括的表字就叫存中……</p>

得！找了半天，感情这位北宋科学家还未长大呢。</p>

那就没必要立即请至汴京了，免得破坏了其人生轨迹，揠苗助长，反而坏了一位难得的人才。</p>

“确实不是。”赵旸故作遗憾地摇摇头，随即看向沈遘的目光更为热诚。</p>

从旁范纯仁看到赵旸眼神，有所误会，笑着道：“景行莫非亦看中文通兄才华，想让他在技术司担个职？”</p>

赵旸眼睛一亮，将错就错道：“固所愿，不敢请耳。……不知文通兄是否愿意在我技术司担个职？”</p>

从旁范纯仁也帮腔道：“我观文通兄对技术司各案颇感兴趣，何不担个职，也好与我做个伴。”</p>

沈遘犹豫不决道：“叫我写字作画尚可，叫我改良军弩、火器，我对此一窍不通呀。”</p>

赵旸忙道：“谁也不是生而知之，关键在于文通兄对此是否感兴趣，再者，文通兄善于作画，正适合绘制图纸……”</p>

沈遘本身就对技术司的火药案感兴趣，在赵旸与范纯仁的劝说下，终是点头答应。</p>

见此，吕大防也忍不住道：“我能干什么？”</p>

范纯仁与吕大防最熟，笑着调侃道：“你能吃了睡呗，午觉能睡两三个时辰，甚是罕见。”</p>

吕大防也不恼，挠挠头支支吾吾道：“我爹说，能吃能睡是福……”</p>

众人皆笑，包括赵旸也哭笑不得。</p>

最终，赵旸亦邀请吕大防在他技术司担个职，做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这位有进士之才，这就足够了。</p>

至于日后吕大防与沈遘若有更好的去处，赵旸也愿意贺其前程。</p>

但就他个人看来，日后同品级不会有比他技术司更重要的官府机构了，他有这个自信。</p>

连接挖到两名进士之才，赵旸也颇为兴奋，提议道：“作为庆贺文通兄与大防兄加入我技术司，今日我做东，就在小甜水巷范氏酒楼，咱们再喝一顿如何？请上公辅兄。”</p>

“公辅？君倚么？”沈遘神色有异地看向范纯仁。</p>

“怎么？”赵旸一脸疑惑。</p>

范纯仁摇摇头，斟酌道：“他……未必得空，总之我试试去请他。”</p>

听出几分端倪的赵旸也不在追问，点点头道：“不止公辅兄，若还有相识的，也可一并请来，就像大防兄说的，人多热闹。”</p>

“是极是极。”吕大防赞同道。</p>

于是几人便乘坐马车前往小甜水巷的范氏酒楼，由吕大防陪同赵旸在雅间内等候，而范纯仁和沈遘则去邀请钱公辅及其他交好的同年举子。</p>

当然，范纯仁与沈遘都有分寸，自然不会逢人就邀，所选之人既要熟络，又要心胸阔达、有才情的，说白了就是不会在意赵旸荫补官员身份的，以免因有人嫉妒而弄得大家不欢而散。</p>

另外人数亦不可太多，最多二三人即可。</p>

为此，范纯仁除了邀请钱公辅外，只请了分宁县人黄廱、黄序兄弟，而沈遘则请来了与他同样喜爱作画的梓州盐亭县人文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