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公主求药,丹宗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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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求药,丹宗的鄙夷
冷宫。</p>
庭院里的石桌石凳,一动不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p>
凤渊坐在那里,福安新沏的茶,热气升腾。他端起茶杯,凑到唇边,热流顺着喉咙滑下。</p>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这副姿态,比宫外那些养尊处优的富家翁,更显出一份从容。</p>
廊下,凌紫月站着。</p>
她看着这一幕,胸口一紧,呼吸都停了半拍。</p>
假的。</p>
这平静,这安然,都是假的。</p>
这里是冷宫,是皇宫里最不见天日的地方,石缝里渗出的寒气能钻进人的骨头里。他一身修为都没了,成了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受得了!</p>
他只是在撑着。</p>
用最后一点力气,撑着那份可笑的体面,不让她这个妹妹看了心慌。</p>
不能再这样了。</p>
他的身子,会垮的。</p>
一个念头在凌紫月心里生根,下一刻,便长成参天大树。</p>
她骤然转身。</p>
繁复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片尘埃。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冷宫,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响,每一步都踏着她的决心。</p>
……</p>
皇家炼丹房。</p>
大夏王朝的心脏地带之一。</p>
丹火终年不灭,浓重的药香混杂着火元力,在空中凝成淡淡的红。</p>
丹房正中,一座八卦丹炉矗立。</p>
炉身符文密布,引动地脉真火,炉口吞吐着赤红的火舌。</p>
一个灰麻衣老者,背对门口。</p>
他头发干枯,胡乱束在脑后,一双眼睛却钉死在炉膛的火光上,双手正捏着法诀,每一次变动,都引得炉火一阵跳跃。</p>
大夏首席炼丹宗师,药尘。</p>
“药宗师。”</p>
一道女声从丹房外传来。</p>
药尘眉头一皱,手上的法诀没有停,头也未回。</p>
“何事?”</p>
他的声音干哑,透着一股被打扰的火气。</p>
凌紫月走入丹房。</p>
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白净的脸颊被熏出一片潮红。</p>
她对着那个枯瘦的背影,深深躬身。</p>
“紫月,想为一人,求取一枚‘九阳固元丹’。”</p>
“嗯?”</p>
药尘捏诀的手,停了。</p>
丹房里的嗡鸣声,在这一刻也似静止。</p>
他转过身。</p>
那是一张刻满沟壑的脸,神情古板,一双浑浊的老眼,看向凌紫月时,带着一种工匠审视材料般的挑剔。</p>
“九阳固元丹?”</p>
他开口,语调平直,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p>
“此丹,主药为三株百年‘赤阳草’,辅材十七种,皆为至阳之物。引地火煅烧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老夫亲手炼制,成丹的可能,不到三成。”</p>
他的目光在凌紫月身上停留,那眼神,像是在问,也像是在审。</p>
“此丹药性酷烈,是给镇守边疆、气血耗空的宿将,或是为国操劳、心力枯竭的重臣准备。公主殿下,你要给谁?”</p>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秤砣,压在凌紫月心头。</p>
凌紫月的掌心渗出汗。</p>
她迎着那道目光,吸了一口气。</p>
“为……凤渊。”</p>
丹房内针落可闻。</p>
连八卦丹炉里翻腾的火舌,都诡异地矮了半寸。</p>
“谁?”</p>
药尘掏了掏耳朵,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费解,好似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p>
凌紫月挺直了背。</p>
“凤、渊。”</p>
“呵。”</p>
药尘喉咙里发出一声干笑,咧开的嘴露出满口黄牙。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赤裸裸的轻蔑。</p>
“公主殿下,你是在消遣老夫?”</p>
凌紫月一张脸,血色褪尽。</p>
“药宗师,凤渊他身子骨弱,冷宫里又寒,我只是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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