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个照面的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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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照面，被打吐了。</p>

傻子都能看出，王甫变成这个样子，楚天舒要是愿意，随便再加一招，就能把他打趴。</p>

镇长后退半步，一时失措。</p>

朱老爷、谭老爷和身边的护卫，脸上也全变了神色。</p>

他们从前都是见过王甫杀土匪的，知道这人厉害，才对现在这一幕更加震惊。</p>

“不好意思，弄脏了孟家院子。”</p>

楚天舒的声音，钻进他们耳朵里，“只有打这里不会真的受伤，打别的位置，轻了怕他不服，重了，平白折损镇上一个好手。”</p>

他打的是贲门，人的食道和胃连接处，位于胸骨剑突后方，劲力精准无比。</p>

吐一会儿，伤不了身子。</p>

楚天舒再去看镇长等人，几个人的眼神，都有点避让。</p>

“诸位怕什么呢？”</p>

楚天舒眉宇冷冽，说道，“我可不是强盗，不会杀进你们家里，但地上那具尸体跟我交手时，曾经撕裂我的衣物，差点就杀伤了我。”</p>

“要是让那伙强盗全杀进了镇子，去攻击你们那些高门大院，只凭你们一家一户的护院，真的有信心守住吗？”</p>

马掌柜适时的开口：“而且我已经说了，他们是交趾人，就算你们想跟他们谈判，他们也未必听得懂你们说的话。”</p>

镇长他们脸色发白，终于把话听进了心里。</p>

孟连发起身：“我现在就拨出家里一半的护院，去跟民兵队携手调度，万一不幸，强盗先闯到这里来，我家护院路熟，大批人手也可以尽快来驰援我家！”</p>

之前打圆场的朱老爷当即喊道：“这种事情，哪能让孟兄一个人担着，我这就让人到家里，拨一半人手出来。”</p>

镇长和谭老爷也大声附和。</p>

马掌柜暗自啧了一声，环顾众人，抱拳道：“这边的事既然办妥，那我也要回酒楼做准备。”</p>

楚天舒道：“我一起回去吧。”</p>

镇长急忙说道：“两位不如到我家去坐坐，要准备什么，我都让人去酒楼给搬过来，不足的我……”</p>

孟连发上手拦了镇长一把。</p>

那两个人充耳不闻，已经转过影壁，出门去了，楚天舒临走时，还把草席用麻绳一裹，拎走了那具尸体。</p>

尸体上被马掌柜画了咒，形成干扰，以防强盗方面的术士太早察觉这人已死。</p>

但空手画的咒，时效有限，要去酒楼用朱砂补一遍。</p>

“这帮人……真是麻烦。”</p>

楚天舒走在路上，“我有点明白马掌柜你为什么收敛本事，省得跟这帮人打交道了。”</p>

马掌柜提灯大步走着：“这镇上已经算不错的，要是进城，看似更安全，实则纷纷扰扰，能害死人的事情更多。”</p>

“话说，你之前挺收敛，我有点没想到刚才你会那么主动。”</p>

马掌柜语气放缓，“你到镇上毕竟时间不长，就没想过离开镇子避祸？”</p>

楚天舒脚下不停，听到这话，眼珠动了动。</p>

要想离开的话，也能找到理由。</p>

但他还有很多留下来的理由。</p>

比如容易被兽性凶灵盯上，自己孤身离开，未必比留在镇上安全；找个屋子躲着，未必比促成一个大点的队伍，掺和进去安全……</p>

又比如，收集邪灵素材、赚取气数进度等等。</p>

可抛开这些东西，他也不太愿意就这么离开。</p>

“这毕竟是个乱世，看报纸上各国都有变动，恐怕还会是一个规模空前的乱世。”</p>

楚天舒说道，“我今天躲得了这里，明天躲得了那里，难道就要一直这么闷头鼠窜，一事无成？”</p>

他有意把语气压得更平，却没能完全压掉那股燥意和狠劲。</p>

“我这人，非常讨厌只能逃跑的感觉，有三成把握，就该搏一搏！”</p>

马掌柜默然走着，半晌后笑道：“好，一个能兼修术法和拳法的人，果然是个有心气儿的人。”</p>

楚天舒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兼修，只是脸上露出了笑容。</p>

老马同样是外地来的，只是来的更早些，又没有家室在此，年纪还这么大。</p>

但他很明显，要积极的斗一斗那伙强盗，既是为了那座酒楼，也不只是为了酒楼。</p>

一老一少，都能感到心情上有些相似之处。</p>

这种有同路人的感觉，很不错。</p>

等回了酒楼，楚天舒看到桌上给自己留的菜，肚里倒是不怎么饿，只倒了一杯茶。</p>

“你跟我来。”</p>

老马撂下一句话，在前面快步走去。</p>

楚天舒捏着茶杯跟上，在老马房间门口驻足。</p>

只见老马把被褥往床铺里侧推了两下，直接把床板掀了起来。</p>

他这床就形如一口大箱子，黄纸朱砂，砚台毛笔，铜镜铜盆，柳木棒，金钱剑。</p>

一堆堆的东西往外拿，都堆在桌子上。</p>

最后他拿起一把厚实的桃木剑，剑柄上雕着符令，剑身上都是细密朱砂符咒，通体呈现枣红色，有符咒的地方色泽更深。</p>

“跟会邪术的强盗交手，你该有一件好兵器才行，这是我年轻时候用的，现在年纪大了，使起来也不趁手了，你拿着。”</p>

楚天舒把剑接到手里，就觉得分量不太对，握着观察，双手一拔。</p>

呛！！</p>

桃木剑内藏一把厚脊铁剑，刚拔出来，雪亮夺目，定睛才看到银白剑身上如鱼鳞般的青色锻纹。</p>

“木剑斩鬼，铁剑斩人。”</p>

马掌柜眼中有几分追忆之色，说道，“不过，这剑的刃口锻法、重心配比等，最适合追求龙缠身的拳师。”</p>

“出将入相，三合一身，却不知道你现在走的是哪条路子？”</p>

楚天舒正在赏剑，疑惑道：“什么三合一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