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兰园失窃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丁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跟在苏老太君身边伺候过，如今被苏临渊请来教导秦望舒，可见其分量。</p>

“小姐唤老奴前来，所为何事？”</p>

丁嬷嬷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干巴巴的，不带任何情绪。</p>

秦望舒对着她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p>

这是前世秦望舒进了东宫才学会的。</p>

丁嬷嬷眼皮动了动，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但目光里那点审视，到底还是柔和了半分。</p>

“嬷嬷请坐。”</p>

秦望舒侧身让开，示意她坐到一旁的梨花木圆凳上。</p>

自己却并未落座，而是转身走回了梳妆台前。</p>

“嬷嬷是祖父请来教我规矩的。望舒年幼，于这高门大户的许多章程都不甚了了，今日确有一事，想向嬷嬷请教。”</p>

她的声音平静，语速不快不慢。</p>

丁嬷嬷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p>

“小姐请讲。”</p>

她伸出手，将那只敞开的紫檀木妆匣，轻轻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丁嬷嬷。</p>

“我想请教嬷嬷，在苏家，长辈取用晚辈的私产，可有规矩？”</p>

丁嬷嬷的视线落在那个空空如也的凹槽上，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p>

那明黄色的锦缎，是宫中御赐之物才有的规格。</p>

她当然认得。</p>

那是生辰宴上，家主亲手为秦望舒戴上的凤穿牡丹金簪。</p>

是家主对这个养孙女无声的宣告与庇护。</p>

如今，簪子不见了。</p>

丁嬷嬷的脸色沉了下来。</p>

她在这苏府几十年，什么腌臜事没见过。</p>

秦望舒的母亲沈莉是什么货色，她只瞧了一眼便心中有数。</p>

“苏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丁嬷嬷的声音冷硬了几分。</p>

“便是宫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长辈赐下之物，便是晚辈的私产。”</p>

“若非晚辈心甘情愿奉上，任何人不得强取豪夺。否则，便是失了体统，乱了纲常。”</p>

“原来如此。”</p>

秦望舒点了点头。</p>

她又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p>

“那么，衣物呢？”</p>

丁嬷嬷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过去，落在那明显空出来的几处位置上。</p>

“小姐的月例用度，皆由公中拨出，针线房量体裁衣，四季衣物，皆有定数。这些，也属小姐私产。”</p>

丁嬷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冰霜。</p>

她不是在回答秦望舒的问题，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p>

一个，有人正在公然破坏苏家规矩的事实。</p>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拿”，这是偷窃，更是对家主权威的藐视。</p>

尤其是那支金簪。</p>

秦望舒轻轻合上柜门。</p>

“我明白了。”</p>

她转过身，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丁嬷嬷。</p>

“今晨，我从菊园回来，便发现妆匣与衣柜皆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丢失的，正是祖父所赐的金簪，与三套新做的秋裳。”</p>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p>

“这兰园，除了丫鬟仆人，就只有我那借住的母亲和妹妹了。”</p>

丁嬷嬷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这简直是在打家主的脸！</p>

秦望舒看着她，再次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请教的意味。</p>

“嬷嬷，望舒愚钝，还想请教最后一件事。”</p>

“小姐请说。”</p>

“依苏家的规矩，”秦望舒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p>

“家宅之内，出了窃取主子财物，藐视家主威严的家贼，当如何处置？”</p>

丁嬷嬷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迫人的威严，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里，此刻已满是怒火。</p>

“家贼难防，但一旦捉住，便是罪加一等！”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宫里老人特有的狠厉。“按规矩，轻则掌嘴五十，重则断其手脚，逐出府去！”</p>

话音刚落，她便厉声问道：“小姐！那起子脏东西，现在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