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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四月的雨,不似江南烟雨的缠绵悱恻,倒似天河倒悬,扯天扯地地泼将下来。

那雨脚密匝匝、急惶惶,砸在太学青灰的屋瓦上,腾起一片蒙蒙白烟,又顺着檐溜汇成粗大的水柱,轰然坠地,激起尺高的浑浊水花。

天地间唯余一片混沌喧嚣的哗然水响,视线被这无边的雨幕遮蔽,几步之外,便只余模糊晃动的影廓。

太学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洞开,休沐之日,一群青衫士子鱼贯而出。

顷刻间,各色油纸伞次第撑开,橙黄、绿青、斑斓的色彩在灰暗的雨幕里倔强地浮动着,如同狂风骤雨中飘摇的萍叶,迎风而动,好不壮观。

伞下之人,皆是大华今科二甲进士,二十个寒门苦读熬出的英才,此刻却无心欣赏这雨中即景,更无暇彼此寒暄。

刚一出门,便各自裹紧了衣衫,低头疾行,步履匆匆,方向竟出奇地一致的朝着城西而去。

伞面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急促的脚步踩踏着街面深深的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打湿了崭新的袍角也浑不在意,在那滂沱的雨帘中,只留下二十道仓皇奔突的水痕。

汤臣与杨叔共擎着一把略显陈旧的大油伞,勉力遮住风雨。

汤臣性子本就沉郁,此刻眉头更是锁得死紧。

他望着那十几道消失在城西雨幕中的同窗背影,脚步不由得缓了下来,眼中疑云密布,低声问身旁的杨叔:“怪哉!这般泼天大雨,不各自归家温书避雨,倒像约好了似的,一股脑儿朝那城西奔命?所为何事?”

杨叔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嘴角向下撇着,毫不掩饰其鄙夷:“还能为何?赶着去城西听那苏小云弹琴呗!一群斯文种子,倒成了逐臭之夫!”

“苏小云?”汤臣闻言,眉头蹙得更深。

他虽出身贫寒,但在长安日久,于这京华地面上的风流人物、勾栏名角也算略知一二,可这苏小云之名却从未听闻。

“这是何方神圣?竟引得二十位新科进士趋之若鹜?是新来京的清倌人?”

“哼,不过是个操琴的!”杨叔啐了一口,仿佛沾了什么腌臜,“外边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琴艺通神,善解人意!可问过旁人,又说容貌平平,比之大公主殿下,何啻云泥之别!”

汤臣瘦削的脸上显出深深的厌恶,袍袖无意识地一拂:“荒唐!堂堂国家进士,功名在身,不思报效朝廷,反去追逐一个歌伎?成何体统!”

杨叔沉默了片时,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他肩头。他皱着眉,努力回想道:“具体如何,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前些日子,仿佛听人提过一嘴,说这苏小云倒是个有忠义之心的奇女子。”

“哦?”汤臣眼中的厌恶被一丝讶异和好奇取代,“忠义?说来听听。”

“也是随口听来的闲篇,”杨叔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也带着几分市井传闻的绘声绘色,“说是前些时,有个临安来的绸缎庄少东家,叫张继业的,带了家传的绝品布帛入京,想搏个皇商的名头。

这苏小云那时大约也在城西琴馆操琴,不知怎的,与那张继业结识了。啧啧,她那琴声,据说真如仙乐一般,抚慰人心。

一来二去,张继业便陷了进去,只道觅得知音红颜。苏小云也是温柔小意,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谁曾想,祸事忽至。

京兆府尹梁师的亲侄儿,那出了名的纨绔梁满,不知怎的也瞧上了苏小云。

一日,竟在琴馆欲行不轨,硬要强逼。

张继业年轻气盛,自然挺身护花,与梁满扭打起来,一路撕扯扭送,竟闹到了京兆府衙门。”

汤臣听得入神,雨声似乎也小了些。

杨叔继续道:“到了堂上,梁府尹升堂问案。梁满咬死了是张继业寻衅滋事,诬告于他。府尹便问苏小云,那女子当时哭得梨花带雨,只道梁满调戏是真,至于旁的,她一个弱女子,惊吓过度,也记不清细节了。

府尹又问可有旁人目睹?偏生那日大雨,琴馆冷清,竟无一个确凿的人证。

府尹大人当堂便判了张继业诬告,训斥一番,放了梁满。

张继业悲愤交加回到寓所,推门一看,天都塌了。

他带来竞争皇商的那批价值万金的极品布帛,竟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张继业万念俱灰,当夜便投了护城河,捞上来时,人都泡胀了。”

汤臣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杨叔叹息着,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这事还没完。那张继业在长安举目无亲,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谁知那苏小云,竟披麻戴孝,素衣缟服,变卖了自己仅有的几件首饰,雇了薄棺,亲自将张继业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还日日在其坟前焚香祭奠,哀哭不止。

这‘忠义琴女’的名声,就这么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谁人不赞一声‘奇女子’?”杨叔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传奇故事的真伪也难下断言。

汤臣默然,沉郁的脸色在伞下愈发显得晦暗。他总觉得这故事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像一件织工精巧却纹路错乱的锦缎,美则美矣,细究之下处处透着诡异。

然则线索纷乱,疑窦如这漫天雨丝,一时竟无从理清。

杨叔见他沉默不语,只道他心绪不佳,便拍拍他肩膀,劝道:“罢了罢了,汤兄,这京城地面,权贵如过江之鲫,哪年没有几桩冤沉海底的案子?咱们不过是些未授官的进士,功名还在半空悬着呢,自家门前雪尚且扫不净,何苦去管他人瓦上霜?少操心,落得清净!”

“杨兄此言差矣!”一声清朗又带着金石之气的断喝自身后传来,盖过了哗哗雨声。

汤臣与杨叔回头,只见梁伯赞、梁叔赞兄弟二人撑伞并肩而来。

说话的正是兄长梁伯赞,他面容方正,目光炯炯,透着一股凛然正气,其弟梁叔赞紧随其后,神情亦是肃穆端凝。

梁伯赞直视杨叔,朗声道:“我辈读书人,寒窗十载,所为何来?非为稻粱谋,非为富贵计,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见不平而不鸣,闻冤屈而袖手,与禽兽何异?此乃圣贤之教乎?此乃君子之道乎?

若人人皆如杨兄这般明哲保身,只扫门前雪,这朗朗乾坤之下,公理何在?正义何存?匡扶社稷,激浊扬清,正在我辈,义不容辞!”

他话语铿锵,字字如珠落玉盘,在这喧腾雨声中竟也清晰可闻,引得近旁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侧目。

杨叔被这大义凛然的质问噎得面皮微红,正要反唇相讥。

汤臣却一摆手,目光在梁氏兄弟坚毅的面容和杨叔不忿的神色间扫过,又望向城西那一片被大雨模糊的屋宇轮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他沉声道:“杨兄稍安,伯赞兄所言,亦非无理。我等既觉此事蹊跷,与其在此凭空猜测,徒惹烦忧,不如……”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一丝探询,“索性趁此休沐,亲往城西一探。看看那苏小云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引得二十位同窗如此神魂颠倒,冒雨趋奉。诸位以为如何?”

四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

梁伯赞、梁叔赞眼中是“求真相、明是非”的执拗;杨叔眼中混杂着不屑与几分被勾起的好奇;汤臣眼底深处,则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机会”的审慎掂量。

前日榜眼破获黄金案,一步登天擢升刑部郎中的消息,此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众人心底漾开了涟漪。

若能借此案扳倒京兆府尹梁师都,其声名鹊起,青云直上,岂非指日可待?

这念头虽未宣之于口,却在四人沉默的对视中,心照不宣。

片刻,杨叔撇撇嘴,算是默认;梁氏兄弟则肃然点头。

四把油纸伞便转了方向,不再踟蹰,随着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纷乱水迹,也投向了城西那片迷蒙的雨幕深处。

城西僻静处,一座小小琴馆悄然坐落,门楣上悬着一块半旧的木匾,书着“问琴”二字,墨色已被雨水浸润得有些模糊。

馆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昏黄温暖的光,与门外凄风冷雨仿佛两个世界。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陈年木料、清雅线香和淡淡墨韵的气息扑面而来。馆内布置极是雅致,处处可见匠心。

四壁悬着几幅水墨兰竹,笔意疏朗;窗下置一盆虬枝老梅假花,虽非花时,姿态却极苍劲;几张矮几散置,上铺素色细麻布,置着粗陶茶具;地面洁净,只中央设一琴台,台上横放一张古琴,琴身乌黑油亮,似有暗光流动。

最是那角落处,一尊小巧的博山炉正袅袅吐出青烟,淡雅的沉香气氤氲在空气中,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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