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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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军大营彻底混乱。

慌不择路的士兵在浓烟中辨不清敌我，刀刃时常劈向同袍，惨叫声与怒骂声搅作一团；

更有甚者被混乱的人潮裹挟，倒下，在脚下无数只奔跑的脚掌下发出最后一声闷哼，便再无声息；

绝大多数人早已丢了抵抗的念头，只顾着像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却不知该往何处躲避这灭顶之灾。

可怖的是那漫天翻滚的浓烟，呛得人肺腑灼痛，视线被熏得一片模糊。

被火焰舔舐着衣甲的士兵在剧痛中发出凄厉的嘶吼，疯了一般在营中狂奔，如同点燃的火球撞向惊慌的同伴，将恐慌与火焰一同散播开去。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将整个大营拖入更深的混乱。

武定土司吾必奎的部众、蒙自土司沙定洲的兵卒，本就因领地划分、利益纠葛积怨已久，平日里便冲突不断。

此刻虽同为守土之兵，却依旧各怀异心，彼此猜忌，调度起来更是如捋逆鳞，难上加难。

沐天波虽贵为黔国公，可面对这些拥兵自重的土司，威严并不多。

此时没人想着去保护沐天波或者御敌，更没人想着救火保营。

禄永命吾必奎忙着集结自己的部下，满脑子都是如何趁早脱身；

沙定洲则目光闪烁，藏着趁火打劫的鬼胎，暗自盘算着如何摸到中军大营捞一笔横财。

吾必奎见势不妙，带着自己的土司兵率先冲向粮草大营，背上军粮就走。

其余土司见状，哪里还按捺得住？

纷纷效仿起来：有人冲向武库，疯抢刀枪甲胄；

有人扑向火药营，妄图将火药、火器据为己有。

沙定洲则突入中军辎重营区，将黔国公沐天波随身携带的旌旗仪仗、金银财货等私产，打着 “救火护物” 的旗号，搜刮得一干二净，尽数卷走。

李大贽望着四散奔逃的兵卒，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番大喊大叫，却拦不住半分溃散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