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沉渊之下，纪元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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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死寂，无边无际的黑暗。

楚凡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仿佛坠入了宇宙的深渊。身体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牵引，急速下坠，穿过狂暴混乱的灵力乱流，穿过冰冷刺骨的玄冥重水，最终坠入一片难以言喻的奇异空间。

在这片空间里，没有水，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只有一种亘古、苍凉、承载了亿万年时光重压的‘空’与‘静’。

他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这片虚无之中。

脚下，并非实地，而是缓缓流淌、如同星河般璀璨的液态光流。这光流呈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青翠’之色，蕴含着磅礴到令人窒息的生命本源气息，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这里是……”楚凡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命魂木的‘心’，亦是纪元残响的归墟。”那个空灵古老的声音直接在楚凡识海中响起，不带丝毫情感，却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楚凡猛地抬头，只见那圣洁的虚影就在他前方不远处，身形比在天池时凝实了许多，但依旧朦胧不清，非男非女，仿佛由纯粹的光与信息构成。

虚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同扫描一件物品。

“纪元残响？那命魂木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就是生命法则的本源？”楚凡压下心中的震撼与警惕，沉声问道。

“非木，非石。是上一个灵能纪元‘灵纪’在最终寂灭时，其生命法则核心崩碎后，最大的一块碎片在无尽岁月中吸收混沌初开之气，重新凝聚出的‘回响’。”虚影的声音如同翻阅着古老的典籍，“它承载着灵纪部分生命法则的烙印，亦是开启‘彼岸之门’的九把本源钥匙之一。”

“彼岸之门？九把钥匙？”楚凡心脏狂跳，立刻想到了自己怀中的青铜残片。他下意识地将其取出。此刻，这枚原本沉寂的残片，正散发出温润的青光，与脚下流淌的翠色光流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残片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与光流中某些玄奥的轨迹隐隐对应。

“果然…你已得其一。”虚影似乎并不意外，“九钥，对应九大本源法则碎片：生命、死亡、时间、空间、混沌、秩序、造化、毁灭、心灵。散落于诸天万界，或在生灵之手，或隐于绝地。唯有混沌体，方能感应、承载，并最终引导九钥归一。”

虚影顿了顿，那空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彼岸之门，非生非死之界，传说中超脱纪元轮回、通往永恒彼岸的通道。亦是……终结当前‘元纪’寂灭大劫的唯一希望所在。”

“纪元寂灭大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凡倒吸一口冷气。这信息太过骇人听闻，他所在的浩瀚修真界，竟然只是一个注定要毁灭的纪元？

“灵纪因何寂灭，吾亦不知。然元纪之劫，已现端倪。天机紊乱，法则躁动，域外邪魔窥伺，界壁日渐薄弱……你身负混沌异数，得遇命魂之钥，因果已定。灾劫将至，非人力可阻，唯寻彼岸之门，方有一线生机。”虚影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

就在这时，楚凡手中的青铜残片光芒大放，与脚下光流的核心，那团最为浓郁、仿佛有无数生命符文在其中生灭的翠色光团，产生了剧烈的吸引。

“咻！”

青铜残片脱手飞出，瞬间没入那翠色光团之中。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翠色光流如同沸腾一般，无数古老的符文、残缺的法则片段、甚至是一些模糊的灵纪生命影像，如同洪流般涌入楚凡的识海。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混沌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贪婪地吸收着这最纯粹的生命本源法则烙印。

剧痛与庞大的信息流几乎撑爆楚凡的灵魂，但他咬牙坚持，丹田内，那枚由吞噬腐神散而孕育的‘毒灵珠’雏形，此刻也被翠绿色的生命本源包裹、冲刷，其表面的污秽与剧毒被净化、提纯，反而变得更加精粹凝练，与生命法则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生关系，生与死，滋养与剥夺，在他体内初步达成微妙的平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生命法则】的掌控力在飞速提升！不仅仅是‘赋予’生机，更深刻理解了‘剥夺’生机的本质。心念一动，指尖可凝聚出蕴含磅礴生机的翠绿灵光；意念一转，又可化作吞噬万物生机的灰败死气，这不再是蛮力的爆发和简单的法相变化，而是法则层面的运用雏形！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的震荡平息。那团核心的翠色光团彻底消失，只留下楚凡手中，那枚青铜残片变得完整了一小部分，通体流转着温润而强大的生命光晕，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他体内的混沌珠也变得更加深邃，中心处除了混沌气旋，还多了一枚翠绿色的法则符文印记，毒灵珠则依附其旁。

虚影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些：“生命之钥已初步完整，其烙印已融入汝身。汝体内混沌珠乃纪元异宝，与九钥同源，可助汝感应其余钥匙方位。切记，九钥归一，需以混沌体为引，以汝之意志为凭。时机未至，强求反遭反噬。”

楚凡握紧手中变得温热的残片，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浩瀚的信息，沉声道：“前辈究竟是谁？为何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