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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二年的七月夜风,透过小花厅敞开的槅扇,带来一丝白昼喧嚣散尽后的凉意,却也卷进了院墙外隐隐约约的刁斗更声。
陈太初那句“钝刀子割肉”、“温水煮蛙”尚在花厅内弥漫的羊肉汤气里打着旋儿,将种师道胸中那股冲关破隘的炙热灼得翻涌不息。
空气仿佛凝固在铜盆炭火的微爆与老帅沉重的呼吸之间。
正是这微妙的僵持之时,院外回廊之上,一串由远及近、细碎却透着紧张的小跑声骤然打破了沉寂!
一名身着玄色窄袖劲装、腰悬短刃的枢密院承旨郎(低级传令官)几乎是踉跄着扑倒在门口石阶下,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嘶哑和强行压抑的喘息:
“启禀签枢!加急军报!西夏遣其副枢密使兀卒……兀卒通贡携使团二百余众,已入永宁驿!一路称……称奉其国主乾顺之命,为息刀兵而来!”
承旨郎的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声音在静谧的院落里异常清晰。
花厅内的凝重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动。
种师道眼中精光暴闪,死死盯着报信人。种彦崇手中酒碗停在唇边。
陈太初脸上的沉郁波澜不惊,只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仿佛早有预料。
他手中执着的银箸缓缓放下,在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羊肉白菜炖粉条边缘轻轻一点。
“知道了。” 陈太初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嘴角还牵起一丝极淡、近乎洞悉一切的笑意,“人既到了永宁驿,自有鸿胪寺按制去头疼。让他们先歇着,一路风尘,洗洗尘土。西贼议和,急不来。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个依旧匍匐在地的承旨郎退下。
那份举重若轻,仿佛谈论的不是两国和战这等惊天大事,而是府上来了个寻常的远房亲戚。
承旨郎如蒙大赦,叩了个头,飞快倒退着消失在回廊阴影里。
花厅内重新陷入了另一种更深沉的沉寂。
种师道紧握着扶手的老树般的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
老帅的目光扫过陈太初古井无波的脸,又掠过桌上那盆兀自冒着最后一点热气的浓汤,方才那番“温水煮蛙”、“钝刀子割肉”的宏论言犹在耳。
难道……竟是算准了这一刻?!
“元晦……”老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叩!叩!叩!叩!
花厅外垂花门廊方向,一串更加急促、节奏分明的金靴叩击青砖地面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内侍特有的、尖利而刻意压低的嗓音划破夜阑:
“圣人驾到——!”
这声音如同一个炸雷,在小院里炸响!
花厅三人霍然起身!
种师道、种彦崇脸上瞬间闪过惊愕与深深的惶恐——官家亲临私邸!
毫无征兆!
陈太初眼中亦是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错愕,随即被沉静覆盖。
他袍袖轻拂,迎步至厅门。
门口侍立的几名努比亚黑奴,早已如铜像般屈膝跪伏在地,黝黑的头颅深埋。
只见甬道上,一行八盏描金宫灯导引,明晃晃照彻了不大的庭院。
灯光下,当先一人身着鹅黄素纱直身窄袖常服,腰束玉带,正是当今官家赵桓!
他面上似有一分倦意,步履略急,眉头微蹙,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色在暖黄灯火下尤为明显。
身后只跟了三两心腹内侍,仪仗远非御街出行那般威严,反倒显出几分仓促的意味。
陈太初抢前两步,于阶下躬身:“臣陈太初(种师道、种彦崇)——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赵桓摆了摆手,呼吸微促,目光已飞快地扫过陈太初、种师道父子,最后落在那方点着灯火、杯盘犹在的花厅之上,鼻翼翕动了一下,竟透出几分急切:“朕批阅奏章到了这时,腹中饥馁……本想回内苑进些点心,听黄门说元晦府上设宴款待种老相公?朕不请自来,叨扰一顿家常便饭,可还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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