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烟火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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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道原点的天空像被掰碎的鎏金烤架，千万道时光裂痕在云层间流淌，将现实世界的星芒烤串屋与玄幻世界的鸿蒙鼎熔铸成扭曲的叠影。林羽握着发烫的烤签，指尖传来的灼痛混着鼻腔里萦绕的孜然香，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偷学父亲烤腰子的夏夜——那时他还不知道，撒调料时手腕翻转的弧度，竟暗合着混沌太初镜的运转轨迹。

“老板，烤架支撑不住了！”胖虎的吼声扯碎回忆。穿堂风卷着焦黑的木屑掠过林羽鞋面，那座承载着十年光阴的烤串摊此刻正化作透明的光茧，表面浮沉着无数顾客的笑脸残影：有高考前夜哭着说“再来一串就去复习”的女生，有牵着孙子来吃辣条烤肠的退休教师，还有上周刚和小柔表白成功的快递员……这些被时光齿轮碾过的碎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苏月的指尖在齿轮纹路蔓延的手臂上掐出淤青。她能听见机械核心里母亲的留言芯片在发烫，那句“烤红薯的第三遍孜然要绕着心脏画圈”像根烧红的签子，反复戳刺着她被篡改的记忆。当灭神殿主时烬的身影从时光祭坛顶端踏落，背后十二道齿轮残影掀起的时间风暴掀飞了半座烤棚，她突然看清对方机械义肢关节处闪烁的，正是姐姐小焰的AI意识残光。

“林羽，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超市遇见吗？”苏月忽然笑了，发梢被时间乱流染成银白，“你把烤糊的玉米肠塞给我，说‘难吃就当交学费，下次给你烤蜂蜜鸡翅’……其实那天我就知道，能把焦糊味烤出人情味的人，永远不会让世界变成冰冷的齿轮。”

时烬的攻击来得毫无征兆。十二道齿轮残影在他掌心聚合成灭世沙漏，每一粒时光沙砾都裹挟着平行世界的绝望：成为灭神殿主的林羽正碾碎最后一座烤串摊，胖虎的辣条罐摔在地上溅出血液，小柔的机械义肢永远停摆成“再来一串”的手势。林羽喉间泛起铁锈味，光阴之眼第三阶的逆时领域在瞳孔深处疯狂闪烁，却抵不过时烬掌心跳动的灭世核心——那是用一百个炎雷村村民的灵魂熔炉炼成的时光齿轮。

“你以为守护这些脆弱的记忆就能对抗绝对秩序？”时烬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看看你身后的烤串屋吧，现实世界的耐久度已经降到30%，你的光阴之眼算力……”他忽然顿住，视线掠过苏月指尖捏着的烤红薯——焦香的表皮裂开，露出里面用孜然粉画着的雷耀纹，正是1998年暴雨夜林羽母亲藏在烤红薯里的启动密码。

胖虎的暴喝打断了凝滞的时间。这个总被调侃“辣条罐比脑子重”的男人，此刻正把整罐辣条碎抛向空中，暴脾气领域掀起的气浪让他的瞳孔泛起辣条油光：“狗日的灭神殿！老子妹妹的时间残片还没找全，你就想让世界停摆？”他踩着烤架残骸腾空跃起，鞋底的孜然粉在时光乱流中燃起赤色轨迹，正是当年和妹妹在城中村巷尾打群架时练出的“辣条风暴”——每一片辣条碎都裹挟着“再来一包”的执念，竟硬生生撕开了齿轮残影的防御。

林羽趁机将烤签刺入鸿蒙鼎核心。当烤架火焰与时光苔藓汁液在鼎内共鸣，整座烤串屋的地基突然浮现出无数发光的签子——那是十年间每一位顾客留下的“好评念想”，化作“再来一串”的金色弹幕，在逆时领域中织成烟火结界。他看见时烬的机械义肢在弹幕中出现裂痕，姐姐小焰的AI意识正顺着烤红薯的焦香往外涌，那些被篡改的记忆碎片，原来都藏在烤串摊的油烟里。

“还记得你第一次烤糊的鸡翅吗？”苏月的声音从结界外传来，她的机械手臂已经完全齿轮化，却仍固执地握着那半块烤红薯，“你说‘糊了也是烤串，就像人生总会有焦味，但撒把孜然就能盖住’……”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中，她突然将烤红薯塞进灭世核心的裂隙，“现在换我告诉你，时间不该是永远完美的烤串，而是允许焦糊、允许撒歪孜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