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间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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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虽然左肩被洞穿，剧痛钻心，意识都因失血和剧痛而模糊，但玄天鉴那冰冷的推演之力带来的最后一丝清明，让他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反击之机！求生的本能和守护妹妹的执念，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他强忍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身体猛地向前一顶！借着赵奎因反噬而僵直的瞬间，空着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赵奎还未来得及从他肩头拔出的手腕！同时，他那刚刚拍中赵奎腋下、此刻掌力已散的右手，顺势下滑，精准地摸向了赵奎腰间悬挂的一柄狭长弯刀刀柄！

“锵啷！”

弯刀出鞘，带起一抹冰冷的寒光！

“你…！”赵奎惊骇欲绝，想要挣扎，但体内混乱暴走的玄脉之力和剧烈的反噬之痛让他动作迟滞！

夜玄眼中凶光爆射，如同受伤的孤狼发出最后的咆哮！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双手合力——左手死死扣住赵奎的手腕将其固定，右手紧握冰冷的弯刀，刀锋向内，朝着赵奎毫无防备、因反噬剧痛而微微前倾的脖颈，狠狠抹去！

“噗——！”

利刃割开皮肉、切断气管和血管的闷响，在死寂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瘆人！

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喷了夜玄满头满脸！

赵奎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甘和难以置信。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想要抬手捂住脖子，却只能无力地垂下。玄脉境三重的强横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下去。

“砰！”

赵奎那干瘦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破麻袋，重重地砸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鲜血从他脖颈处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猩红。

山洞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夜玄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洞外隐约传来的、被洞内变故惊呆了的几个血煞殿喽啰倒吸冷气的声音。

夜玄保持着抹喉的姿势，僵立原地。弯刀还握在手中，刀尖滴落着粘稠的鲜血。左肩处，赵奎的鬼爪还深深嵌在血肉里，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赵奎的。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他赢了？他杀了一个玄脉境三重的血煞殿执事？

巨大的不真实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两股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弯刀“当啷”一声掉落在血泊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

“赵…赵执事…死了？”

“被…被那小子杀了？！”

“怪物…他是怪物！快跑啊！”

洞外，几个原本等着捡便宜的血煞殿喽啰，亲眼目睹了赵奎被反杀抹喉的恐怖一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发出一连串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转身就逃，火把都丢在了地上，瞬间消失在漆黑的林间，只留下凌乱远去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

危机…暂时解除了？

夜玄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夜灵儿。妹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那颗残破的续命丹还在发挥着作用。这让他心中稍安。

不能倒下！灵儿还需要他！追兵随时可能再来！

一股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他咬着牙，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抓住嵌在左肩的鬼爪，猛地一拔！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哼。带着倒钩的指甲离体，带出大块血肉，鲜血瞬间涌出更多。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他撕下还算干净的衣襟，草草包扎住左肩和身上其他流血的伤口。然后，他挣扎着爬到赵奎的尸体旁。

忍着恶心和虚弱，夜玄快速地在赵奎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材质普通的灰色皮袋（储物袋，但夜玄此刻打不开），以及几个散落的小瓷瓶和一个装着十几块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乳白色光泽石头的布包。

“灵石？”夜玄眼睛一亮。虽然是最低劣的下品灵石，但对于身无分文、重伤在身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小心翼翼地将灵石和瓷瓶收好。瓷瓶上贴着简单的标签：金疮药（劣）、回气散（劣）。聊胜于无。

就在他拿起那个灰色皮袋（储物袋）的瞬间，识海中的玄天鉴虚影，再次微微一震！

这一次，震动的感觉与之前推演时截然不同。不再是冰冷的扫描和计算，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空间波动的共鸣感！仿佛这个不起眼的皮袋，触动了玄天鉴深处的某种东西。

同时，玄天鉴那布满裂痕的镜面上，极其艰难地、如同烟雾般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古篆字虚影——【蕴】！

【蕴】？什么意思？

夜玄心中疑惑刚起，玄天鉴的震动陡然加剧！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竟从镜面虚影中传出，作用在他手中的灰色皮袋上！

嗡！

皮袋表面微不可查地闪过一道极其暗淡的流光。夜玄感觉手中一轻，那灰色皮袋竟凭空消失了！

“？！”夜玄一惊。

紧接着，他清晰地“看”到，在识海深处，玄天鉴那残破镜面的后方，原本混沌一片的虚无之中，竟然开辟出了一个极其微小、只有米粒大小的、极其不稳定的灰蒙蒙空间！那个消失的灰色皮袋（储物袋），正静静地悬浮在这片微小的空间中央！

这片空间极其脆弱，仿佛随时会崩塌，而且小得可怜，连皮袋本身都只是勉强塞进去，更别提取出里面的东西了。但夜玄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这片微小空间的联系！

玄天鉴…竟然自带一个…空间？！虽然小得可怜，还不稳定，但这无疑是保命的底牌！

“空间…雏形？【蕴】…是蕴藏的意思？”夜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玄天鉴，到底是什么来历？仅仅是残破状态，就拥有洞察推演、辅助领悟功法、甚至开辟微小空间的能力？

狂喜还未升起，就被现实的冰冷浇灭。

“快！就在前面那个山洞！赵执事的信号断了！”

“妈的，那小子肯定用了什么邪术！围起来，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