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毒网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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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试管在指尖细微的颤动中微微闪光。赵医生将其举至灯下，神情凝重地审视着那无色的液体，仿佛在解读某种古老密文。

实验室的无影灯将他的白大褂映得惨白，影子拉长在墙上。

「这不是普通镇静剂。」他放下试管，转向云渺和秦默，「这是一种特殊的药物，能够干扰人的记忆形成。」

云渺抬头，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不是常规医用药品。」秦默靠近显示屏，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这批号编码——L-470-mx，是特殊实验室的标记方式。」

实验室的制冷系统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提醒着这里的秘密不该被轻易道破。

云渺觉得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四周充斥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冷冽气息。

这支从证人死亡现场提取的药物残留，本应只是常规检查的一个环节，却意外打开了一扇通向更黑暗迷宫的门。

「不仅如此，」赵医生指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这种药物含有一种特殊成分，能让人对特定的记忆产生混淆，甚至完全遗忘。」

「记忆混淆？」云渺喉咙发紧，脑海中闪过父亲失踪前的反常表现。

秦默迅速在平板上输入批号，调出一组数据：「这批药物的流向被严格加密了，但看这个生产日期——恰好是在证人与你父亲最后接触的那周。」

窗外暮色已深，实验室的灯光在玻璃器皿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像是无声的警告。

云渺不自觉地抱紧了手臂，一股寒意从脊椎攀升。她的指尖触碰到颈间的吊坠，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

「能追踪到生产源头吗？」她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

「可以试试。」赵医生点开另一个屏幕，「药物批号的前缀L-470对应的是羚盛医药集团的一个子公司——至善生物科技。」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表面上研发肿瘤靶向药物，但实际业务……我需要更深层的权限。」

秦默拿起手机，走向角落低声通话。他微微侧身，肩膀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云渺注意到他的身体姿态紧绷，那是她熟悉的警觉状态。她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角落，确认没有监控设备。

几分钟后，秦默回到实验台前，递给赵医生一张加密卡。卡面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它的重量却似乎超出了它的体积。

「我们有三十分钟。」秦默的语气低沉而紧张，眼神示意赵医生动作要快。

随着数据库解锁，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在屏幕上展开，像蜘蛛网般错综复杂。

羚盛医药表面上是一家上市公司，财报透明，但在层层子公司和海外账户背后，隐藏着另一条暗流。

大量资金流向一个代号为「睡莲」的秘密账户。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金额惊人。

「这是典型的洗钱路径，」秦默指着屏幕，「表面是药物研发，实际上是『阎王』组织的资金中转站。」

赵医生敲击键盘，调出另一组数据：「还有这个——至善生物在郊区有个封闭实验基地，每月固定接收一批『特殊物资』。」

他声音变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时间点与几位高官失踪或『休养』的时间吻合。」

云渺的心跳加速，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你是说，我父亲可能在那里？作为……」

她没能说完这句话，实验室仿佛更冷了。监控摄像头的红灯在角落无声闪烁。

秦默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紧握的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目光与云渺交汇，无声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批号上的mx是什么意思？」云渺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线索，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实验台。

「根据我的了解，」赵医生的声音低沉，像是害怕被谁听见，「这可能是一种实验代码，与药物的特殊效果有关。」

他翻开一份厚厚的实验报告，纸张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沙沙声，「简单来说，这种药物能让接受者对某些事情选择性遗忘，甚至能让人把谎言当作真相。」

云渺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实验台边缘。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如果父亲真的被用作实验对象，那他现在是否还记得自己？记得家？记得那些需要保护的真相？

秦默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靠近一步，肩膀轻轻触碰她的肩膀，无声的支持在这个微小的接触中传递。

「还有一件事，」赵医生指向药物分析报告的最后一页，「这种药物有一个明显的副作用——长期使用会导致人出现特定的瞳孔反应模式。」

他放大一张临床照片，「虹膜边缘会呈现微弱的紫蓝色环。这是药物代谢后在眼部组织沉积的结果。」

云渺和秦默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监控录像中云父近距离画面——他的眼睛确实有这种异常反应。那细微的紫蓝色环，当时被他们误认为是灯光的反射。

「至少这证明他还活着。」秦默轻声说，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云渺的手背。他的触碰轻如羽毛，却带着某种承诺。

「但这种药物的长期使用会有什么后果？」云渺问道，语气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希望。她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月牙形的印记。

赵医生合上报告，摇了摇头：「根据相似药物的研究，可能会导致认知功能障碍，严重的甚至会形成人格解离。」

云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攀升。人格解离——这意味着父亲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失去原本的自我。

窗外传来远处的警笛声，让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

赵医生迅速关闭了几个程序，但又打开了一张地图。「这是至善生物的实验基地，表面上是高级疗养院，实际戒备程度堪比军事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