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墙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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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站在父亲书房的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未转动。这是她童年记忆中最神圣的地方，父亲宽厚的背影常常伏案至深夜，她偶尔会悄悄推门，送去一杯热茶。

现在，她要以调查者的身份踏入这个空间。心中那份忐忑如同涟漪，在胸口不断扩散开来。

「你确定要再来一次吗？」秦默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而谨慎。

「监控显示没人跟踪，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云渺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

书房维持着父亲离开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一层薄灰。暮色从窗外斜射进来，为每件物品都镀上一层金色。

父亲的木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法律文献，桌面上放着半杯已经干涸的茶水，还有那支她送给父亲的墨水笔。

这一切让云渺的心一阵刺痛。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墙上——那些看似随意的涂鸦和笔记，从她记事起就存在于这面墙上。

秦默轻轻关上门，打开手电筒，光束在墙上游走。「看这些痕迹，有些至少有十年了。」

「爸爸从不让任何人动这面墙，连家政阿姨都不行。」云渺走近，手指抚过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和数字。

她记得八岁生日那天，一时兴起用彩笔在墙上添了几笔。父亲回来后脸色大变，那是她唯一一次见到父亲如此严厉的表情。

「对不起，渺渺，」父亲当时蹲下身解释，「这些笔记对爸爸的工作很重要，不能乱动。」

后来她再也不敢靠近这面墙。

秦默拿出特殊滤光镜，递给云渺：「试试这个。」

戴上滤光镜后，墙面呈现出全新的面貌。荧光般的线条在灰暗的背景中浮现，连接成复杂的网络。

一些之前看不见的符号和数字清晰可见，旁边还有父亲用特殊墨水标注的「苍山以北」、「东河支流」等地理名称。

「这是...坐标系统？」云渺的声音因惊讶而微微颤抖。

秦默点头：「你父亲在常规笔记中隐藏了真正的信息。看这里——」他指向墙角的一组数字，「这些数字序列很像经纬度。」

云渺快速在平板上输入这些数字，地图显示了一个位置标记。「这是城市东北方向40公里处的一片荒地。」

她双眼微眯，「政府记录上什么都没有。」

「完美的隐蔽地点。」秦默低声道，继续分析墙上的线条，「这些线像是地下设施的布局图。」

他手指划过几处交叉点，「有三层结构，跟你前几天在午夜花园发现的那张手绘地图上的标记吻合。」

云渺回想起那张藏在花园石凳下的手绘图，上面同样标有三层结构的图形，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某种园艺设计。

「你是说爸爸在花园里也留了线索？」她问道，感到心跳加速。

「很可能。他似乎预料到了危险，在不同地方留下了可以互相印证的信息。」

秦默指向墙上的一个特殊标记，「这个图形和花园地图上的入口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突然，楼下传来轻微的声响。两人同时绷紧神经，迅速关闭所有光源。

秦默做了个手势，两人藏入书柜旁的阴影处。

云渺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紧张地绷直，呼吸刻意放缓。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异常响亮。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外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云渺屏住呼吸，几秒钟的寂静后，门把轻轻转动。

一束光线从门缝间射入。

云渺下意识地握紧了秦默的手腕，他轻轻回握，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仿佛感知到屋内有人。接着是玻璃杯被轻碰的声音，随后是纸张翻动的微响。

云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父亲的教导在脑海中回响：「面对危险，最重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冷静。」

最终，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仍保持静止，直到确认安全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安保巡逻。」秦默低声说，但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也可能是有人在监视这里。」

云渺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被墙上的另一个细节吸引。在滤光镜下，一个特殊标记在墙角若隐若现：「cb-7？」

她轻声念出这个代码，「这是什么意思？」

秦默仔细观察后摇头：「暂时不清楚，记录下来，可能与坐标有关。或者是某种项目代号。」

云渺忽然想起父亲曾提过的一个案子。她记得那天父亲回家很晚，脸色凝重。

「我记得爸爸曾经处理过一个案子，」云渺低声说，「被害人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像是记忆混乱，感知异常。」

她眼中闪过回忆，「当时媒体报道说是传销组织的心理控制出了问题。」

秦默若有所思：「你认为这与cb-7有关？」

「不确定，但爸爸对那个案子格外关注。」云渺回忆道，「他甚至连续一个月都没回家，后来案子突然就结案了，他也不再提起。」

云渺迅速用手机拍下墙上所有细节，同时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熟悉的书房在滤光镜下变成了陌生的情报站，父亲平日的沉默似乎有了新的含义。

每一个深夜的电话，每一次突然的外出，甚至是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忧虑，现在看来都像是拼图的一部分。

「根据这些标记，」秦默指着墙上几处交叉点，「你父亲不仅知道这个设施，而且了解内部结构。」

他仔细分析着那些线条，「这不是从外部能获得的信息。」

云渺咬住嘴唇：「你是说他曾经去过那里？」

「或者帮助设计了那里。」秦默谨慎地说，「这些通道和安保点的标注太专业了。」

他指向几处红色标记，「看这些红色记号，像是在标注某种安全系统的弱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云渺想起父亲有时会消失几天，回来后眼睛里总有掩不住的疲惫。

她曾以为那只是警察工作的常态。

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父亲在深夜接电话，声音异常严肃：「我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必须有人站出来。」

当时她太小，没有多想。现在这句话有了全新的含义。

「林琳阿姨，」云渺突然说，「她和爸爸共事多年，尤其是那个环保案，他们一起调查了半年。」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秦默点点头：「我们可以找她谈谈，但要小心，不知道她是否可信。」

「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速度。」秦默拿出便携扫描仪，快速记录墙面详细信息。

「你看这个位置，墙上的标记和午夜花园地图上的水系完全吻合。」

云渺的手指无意间按在一块看似松动的墙板上，触感不同于周围区域。

她轻轻施压，一块小小的暗格显现出来，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是年轻的父亲站在一群警校学员中间，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云渺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人物，除了父亲，还有几个面孔看起来有些眼熟。

其中一人站在父亲身旁，年轻的面容挂着自信的微笑，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丝云渺熟悉的冷漠。

「这是...周局长？」云渺惊讶地低语。

秦默接过照片，皱眉看了看：「看来你父亲和周局长的关系比表面上要复杂得多。」

墙板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云渺来不及多想，迅速收好照片。

「好了，我们有足够信息了。」秦默收起设备，「听那脚步声，不是随机巡逻，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的声音沉稳但紧急，「我们得离开。」

云渺最后环顾这个书房，目光掠过父亲的书桌。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快步走向书桌。

「渺渺，我们没时间了。」秦默警觉地看着门口。

「等一下。」云渺在抽屉里摸索，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她取出那个小巧的存储装置，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V」字母。

「这是什么？」秦默问道。

「不确定，但爸爸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个东西可能会帮助我理解他的选择。」

云渺将存储器塞入口袋，「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压力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