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曙光下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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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撕开个大口子，第一缕阳光就跟锈透的破刀似的，好不容易才戳破天上的黑云。雷暴 “咚” 地单膝砸在烫脚的焦土上，手指死死抠进地里，粗重的喘气声震得胸前那块破护甲 “咔嗒咔嗒” 直响。影刃歪歪斜斜地靠在卷了刃的战斧上，右腿伤口的血珠子顺着战斧凹槽往下淌，在干裂的地上晕开一个个暗红的印子；苏明河背靠着半截歪倒的石柱，机械心脏发出的 “咔嗒” 声越来越弱，报废的机械手臂软趴趴地挂在身侧，时不时还抽搐着迸出几点火星子。

“咱们... 真扛过来了。” 雷暴的话被风刮得七零八落。他仰着头，看着渐渐消散的深渊黑雾，海底遗迹里老祖宗们被怪物穿胸而过的壁画、神殿密室刻着 “末日” 俩字的破石碑，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滚烫的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滴在满是裂痕的守护者巨剑上，剑身突然 “嗡 ——” 地长鸣一声，吓得他手都抖了一下。

远处废墟里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像拿针扎心似的。以前直插云霄的大楼，现在就剩扭曲的钢筋架子戳在那儿；断开的广告牌在风里晃悠，“吱呀吱呀” 叫得人心里发毛。空气里全是硫磺和腐肉的臭味，河黑得跟墨汁似的，还泛着油光，岸边枯死的树在风里摇摇晃晃，看着就瘆得慌。

“走吧。” 苏明河用左手撑着石柱，咬着牙才站起来，金属义眼的红光在废墟里忽明忽暗。她每走一步，机械腿砸在地上 “哐当” 一声，听着都费劲。雷暴和影刃对视一眼，赶紧伸手搀住对方，三个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呼救声的方向挪过去。

搬那块千斤重的预制板时，雷暴腰上的旧伤突然发作，血顺着嘴角不停地流。可当他看见石板下小女孩吓得发白的脸，一咬牙，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吼，硬是把石板掀到了旁边。影刃这会儿把战斧当铁锹使，斧刃砍在钢筋上溅起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砸在他手臂的伤口上，他却跟没知觉似的，只顾着拼命扒碎石救人。苏明河跪在废墟里，用最后一点医疗设备给伤者止血，机械手指在绷带上飞快地穿梭，头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上，都顾不上擦一把。

天刚擦黑，雷暴就在临时帐篷里发现了不对劲。救出来的小男孩缩在角落里，脖子上的紫色纹路跟活蚯蚓似的扭来扭去，爬过的地方皮肤都变成了灰青色。雷暴伸手一碰，一股寒气 “嗖” 地从指尖窜到天灵盖，整个人跟掉进冰窟窿似的。他猛地把手缩回来，发现指尖都结了层薄霜。

“妈的，是深渊搞的鬼！” 影刃攥紧拳头，关节都发白了。苏明河赶紧掏出检测仪，蓝光在小男孩身上一扫，仪器 “嘀嘀” 叫得人头皮发麻：“细胞变异都 37% 了！还在疯长！” 三个人脸色瞬间变得跟白纸似的，再看看周围越来越多身上冒紫纹的幸存者，心里直发怵，感觉像是守着一堆马上要炸的火药桶。

就在这会儿，千里之外的大冰原底下，一座被冰雪埋着的地下宫殿里，事儿也不简单。猩红的光从墙上的老符文缝里渗出来，照亮了半空中的水晶球。球里，雷暴他们救人的画面一清二楚。一个裹着黑袍的家伙伸手摸了摸水晶球，露出半截长满鳞片的胳膊，声音又冷又阴：“有意思，圣辉符阵的传人，还不知道符文碎片的门道...” 黑袍底下传来一阵怪笑，笑得墙上的符文都跟着直哆嗦。

回到破烂不堪的基地，苏明河把最后一块电池塞进显微镜。当她看见细胞里那些跟深渊触手似的紫色东西，“嘶” 地倒抽一口凉气，往后一退，“哗啦” 一声撞倒了身后的实验架。“这些玩意儿在改咱们的基因！照这速度，不出三天，人都得变成没魂儿的怪物！” 她声音发颤，眼里全是害怕。

雷暴烦躁地一把扯下缠在身上的血绷带，突然胸口一阵钻心的疼。作弊码符文亮起来，不光显示要找符文碎片，还蹦出一张破破烂烂的星图，上头七个光点，标着沙漠、深海、雪山这些要命的地方。“原来老祖宗早就在各处留了后手。” 雷暴盯着符文的光，脸色凝重，“但这些地儿，指定藏着深渊留下来的难缠家伙...”

窗外，乌云又聚起来了，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影刃不声不响地擦着战斧，眼神坚定；苏明河利落地组装备用机械臂；雷暴握紧了守护者巨剑，剑上的裂痕在昏暗里若隐若现。三个人心里都清楚，真正的硬仗，才刚刚拉开序幕。暗处藏着的神秘敌人，还有各地数不清的危险，正等着他们一头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