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锈色齿轮与血色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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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林老师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还有那轮透着妖异的血月，让我头皮发麻。

阿依在旁边喘着粗气，他的笛声还在余韵中震颤，竹笛表面幽蓝的光芒却在逐渐黯淡。

“那钟楼......不对劲。”阿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指着远处那座哥特式建筑，我这才发现原本洁白的钟楼上，此刻布满了细密的铁锈纹路，就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那些纹路还在缓缓蠕动，如同某种活物的血管。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去看看，也许能找到解开一切的线索。”话虽这么说，可双腿却像灌了铅。

顾清明变成机械乌鸦飞走前的紫色数据流，八音盒渗出的暗红液体，还有神秘人说的那些骇人的真相，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

我们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朝钟楼走去。路灯虽然恢复了照明，但光线昏黄得像是蒙着层血色滤镜。

街边店铺的玻璃橱窗倒映着我们扭曲的身影，我突然注意到，橱窗上不知何时布满了类似星轨仪的裂纹，裂纹里渗出点点紫色荧光。

阿依突然拽住我的手腕，猛地把我往后一拉。

一道寒光擦着我的脸颊飞过，钉在身后的电线杆上。

那是枚造型古怪的齿轮状飞镖，边缘布满锯齿，还在滋滋冒着电流。

“趴下！”阿依的笛声骤然响起，尖锐的音波在空中炸开。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三个黑影从巷子里窜出。

他们穿着银灰色的紧身战斗服，面部被半透明的面罩覆盖，面罩下流转着紫色的数据光纹——和顾清明瞳孔里的数据流如出一辙。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星轨仪，可仪器表面的紫色侵蚀愈发严重，淡金色光芒几乎要被完全吞噬。

一个黑影甩出锁链缠住我的脚踝，我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千钧一发之际，阿依的竹笛化作流光，斩断了锁链。

他挡在我身前，笛声变得激昂而凌厉，音刃在空中织成光网，将黑影们逼退。

可我清楚地看到，他吹奏时嘴角溢出了鲜血，显然高强度使用笛声已经让他透支严重。

“快走！他们是深渊信徒，专门猎杀拥有原生心脏力量的人！”阿依拉着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身后传来黑影们机械般的冷笑，还有齿轮转动的咔咔声。

我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他们的手臂竟化作旋转的齿轮锯片，在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

终于跑到钟楼脚下，我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喉咙发紧。

原本装饰华丽的钟面此刻布满裂痕，指针停在11:59分，分针末端挂着枚鸢尾花纹章——和神秘人、金属棺椁上的纹章一模一样。

入口处的青铜门紧闭，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齿轮图案，那些齿轮竟然在缓慢转动。

阿依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我突然想起父亲信件里夹着的青铜钥匙，颤抖着掏出来插进锁孔。

钥匙刚一转动，整座钟楼发出一阵轰鸣，青铜门缓缓升起，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

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墙壁上镶嵌着发出幽蓝光芒的水晶灯，照亮了脚下蜿蜒的阶梯。

每走几步，就能看到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机械语言，又和星轨仪上的纹路有着微妙的联系。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在寂静中响起，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短信，还是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我和顾清明在学校天台的合影，可照片里的顾清明眼睛变成了空洞的机械瞳孔，脖颈处缠着锁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

照片突然开始扭曲，画面里的场景变成了地铁站——就是我第一次看到深渊之主心脏碎片的地方。

照片里的我正蹲在地上，而身后的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