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鸣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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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浸透衣衫，我握紧发烫的铜钥匙朝座钟冲去。那些亡魂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千钧一发之际，钥匙上的符咒迸发出耀眼光芒，亡魂们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却在空气中凝结成血色字迹：“还我尸骨，还我公道！”

迷雾中传来锁链拖拽声，化作血肉的小芳再次出现，这次她身后拖着半截生锈的铁链，铁链另一端深深扎进浓雾深处。“他们把我的骨头砌进墙里......”她腐烂的手指指向教学楼，墙面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一块块青砖剥落，露出墙内堆叠的人骨，其中一颗颅骨的太阳穴处，还嵌着生锈的铁钉。

突然，整栋建筑剧烈摇晃，座钟的钟摆如同巨大的镰刀横扫而来。我抱着头躲进墙角，却发现墙根处有个布满蛛网的暗格。撬开暗格，里面是本发黄的日记本，扉页上“林婉清”三个字被血渍晕染——正是1943年遇害的女学生。

翻到最后一页，潦草的字迹写着：“校长和会计串通，用学生伙食费换鸦片......他们要杀我灭口！”纸张夹层里还藏着泛黄的账单，上面盖着学校的公章。座钟的轰鸣震得我几乎昏厥，无数冤魂的哭喊声中，我听见老张的声音在浓雾里回荡：“把证据...交给...祠堂......”

循着声音狂奔，一座破败的祠堂出现在眼前。刚跨进门槛，小芳腐烂的手突然从头顶垂下，将我拽进满是污水的天井。污水中漂浮着无数惨白的手臂，而祠堂梁柱上，悬挂着数十具穿着校服的干尸，他们脖颈上的绳索另一端，都系在座钟的钟摆之上。

当钟摆再次荡来，我拼尽全力将账本和日记本高高举起。神奇的是，账本在金光中化作漫天纸蝶，干尸们的绳索纷纷断裂，小芳的身体也开始恢复人形。但座钟突然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钟面彻底碎裂，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虚影从中走出，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正是当年的校长！

校长的虚影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怨气，他抬手一挥，祠堂的门窗轰然紧闭，腐臭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刚获得解脱的干尸突然又被黑雾操控，僵直着身体朝我扑来，他们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

我紧握那本关键的日记本，铜钥匙的金光却在校长的威压下变得微弱。“八十年了，还想翻案？”校长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伸手一抓，我手中的日记本竟不受控制地飞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