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绝境烽烟 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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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居庸关巍峨的轮廓涂抹上一层悲壮的赤金。关隘之下,一支疲惫到极致的黑色铁骑,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缓缓勒住了缰绳。战马口鼻喷吐着浓稠的血沫,粗重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骑士们人人带伤,甲胄破碎,血污混合着沙尘,凝固成暗褐色的硬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唯有一双双望向关墙的眼睛,燃烧着最后一丝近乎狂热的希冀。
朱棣被陈懋和几名亲卫搀扶着,勉强坐在马背上。他胸前的明光铠被一支折断的弩箭穿透,虽未伤及要害,但箭簇撕裂皮肉的剧痛,混合着心口那日夜不休的撕裂感,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搅动。他的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干裂出血,连日的亡命奔袭和野狐岭的血战,几乎榨干了他这具铁打身躯的最后一丝元气。但那双眼睛,依旧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盯着居庸关城楼上那面猎猎作响的“明”字大旗!
“陛…陛下!居庸关…到了!” 陈懋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巨大的激动和后怕。三千最精锐的三千营,冲出野狐岭时,仅剩不足八百!张武将军和数百忠勇将士,永远留在了那片染血的山谷。
朱棣没有回应,他深吸一口气,那动作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让他眉头猛地一蹙,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滚落。他强忍着剧痛,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梁,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低吼:
“朕…朱棣!回来了!开——关——!!!”
声音虽然嘶哑,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帝威和穿透云霄的力量,瞬间惊醒了关墙上被这支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残军惊呆的守军!
“是陛下!是陛下啊!!”
“快!快开关门!迎陛下入关!!”
关墙上一片沸腾!巨大的绞盘发出沉闷的轰鸣,厚重的关门缓缓开启!
当朱棣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踏入居庸关坚实的地面时,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悲怆、愤怒、归家的酸楚和沉重责任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强撑的意志。他眼前一黑,身体猛地一晃,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狂涌而出!
“陛下——!!!” 陈懋和亲卫们魂飞魄散,惊叫着扑上前去!
朱棣魁梧的身躯如同山岳倾颓,重重地向前栽倒!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他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抓住了陈懋的臂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破碎却不容置疑的命令:
“北平…太子…张玉…速…救…” 话音未落,人已彻底昏死过去。
“太医!快传太医!!!” 陈懋抱着朱棣滚烫而沉重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居庸关内,瞬间乱成一团。龙血染关,归家的帝王,倒在距离北平咫尺之遥的雄关之下。他带回了胜利的意志,却也带来了更深的危机。北平城内,那场针对太子的致命风暴,已然拉开序幕!
**二、 瘟城罗刹**
金陵,太医院深处,净室。
浓烈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精钢铁笼内,马三保如同被剥了皮的癞皮狗,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他身上的伤口被粗劣地包扎着,脓血不断渗出,散发着恶臭。枯瘦的身体因高烧和剧痛而不停抽搐,浑浊的眼睛时而翻白,时而爆发出怨毒的光芒,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和恶毒的诅咒。
吕雉(吕雉)就站在铁笼外。她没有再穿繁复的宫装,只着一身素净的玄色劲装,长发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挽起,脸上没有任何脂粉,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凤目,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玉石俱焚的火焰。她手中,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薄如柳叶的匕首。
“马三保,” 吕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淬了冰,“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侧身,指向净室窗外。窗外,是太医院临时隔离区的一角,隐约可见裹着白布的尸体被一具具抬出,焚烧的黑烟直冲阴沉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和绝望的哭嚎。“血莲…开得真艳啊。你心心念念的建文皇帝,看到他的子民、他的宫城,变成这般炼狱景象,不知作何感想?”
马三保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断断续续地咒骂:“…毒…妇…报应…都…是…报应…老母…会…收…了…你们…”
“报应?” 吕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她缓缓蹲下身,隔着铁栏,目光如同毒蛇般盯住马三保,“哀家不在乎报应。哀家只在乎皇儿的命。”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还有两天!只有两天!皇儿若有不测,哀家会让整个金陵城!让这大明的万里河山!都给他陪葬!而你,马三保!哀家会让你活着!活到最后一个!亲眼看着哀家如何将白莲教连根拔起!如何将你们所谓的‘老母’挫骨扬灰!如何让建文那个废物,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她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出!并非刺向马三保,而是狠狠扎在铁笼的栏杆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耀眼的火星!
“说!如何解这魇镇?!如何让那‘血莲瘟’停下?!如何心甘情愿献出你的心头血?!” 吕雉的声音如同厉鬼索命,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不再顾忌仪态,不再维持太后的威仪,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逼到绝境、不惜化身罗刹的母亲!
马三保被那匕首的寒光和吕雉眼中的疯狂惊得身体一缩,但随即爆发出更加癫狂的笑声:“…心…甘…情…愿?…做…梦…杀…了…我…小…孽种…死…得…更…快…嗬嗬…”
“是吗?” 吕雉猛地抽出匕首,脸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净室的门被推开。两个同样穿着玄色劲装、面无表情的东厂番子,押着一个穿着低级太监服饰、浑身抖如筛糠的年轻人进来。那年轻人看到铁笼里的马三保和手持匕首、状若疯魔的吕雉,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
“认得他吗?” 吕雉用匕首尖挑起年轻太监的下巴,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小顺子,浣衣局的小太监。你的同乡,也是你…安插在太后宫中的眼线!你的好‘圣姑’(白莲教圣母)派来监视哀家的!”
马三保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愕和慌乱!小顺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是…是马公公逼我的!饶命啊!”
“哀家当然会饶你。” 吕雉的笑容更加妖异,“只要你告诉哀家,你们的‘圣姑’,此刻藏身何处?还有,马三保这老狗,最在乎的人…是谁?”
小顺子惊恐地看了一眼马三保怨毒的目光,又看看吕雉手中滴血的匕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圣…圣姑…在…在城南…清风观…地…地窖…马…马公公他…他在宫外…有个…有个姘头…还…还有个…私…私生子…在…在通州…叫…叫马小宝…” 他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私生子?马小宝?” 吕雉眼中寒光大盛!她猛地看向铁笼中的马三保!只见这老阉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怨毒:“小…顺子…你…你敢!毒妇!你敢动小宝!老母…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放过你!!”
“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东西?” 吕雉笑了,那笑容冰冷而残酷,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很好!齐泰!”
“臣在!” 一直守在门外的齐泰立刻应声。
“听见了吗?清风观地窖!给哀家挖地三尺!把那‘圣姑’揪出来!还有通州,马小宝!给哀家抓活的!立刻!马上!” 吕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至于这个…” 她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小顺子。
“拖出去,喂血虫。” 冰冷的声音宣判了死刑。
“不——!太后饶命!饶命啊!” 小顺子凄厉的哭嚎被番子粗暴地拖了出去。
吕雉重新蹲回铁笼前,用染血的匕首轻轻拍打着冰冷的铁栏,看着笼中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马三保,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马三保,听到了吗?你的‘圣姑’,你的小宝…他们的命,现在就在哀家手里。哀家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要么,你心甘情愿地献上你的心头血,救哀家的皇儿,哀家或许会大发慈悲,给他们一个痛快。要么…” 她凑近铁栏,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冰锥刺入骨髓:“哀家会让他们…尝遍这金陵城中所有的‘血莲瘟’!让他们在哀家面前,一寸一寸地烂掉!哀家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
马三保停止了挣扎,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瘫软在稻草堆上。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吕雉,充满了极致的怨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一生无情,视人命如草芥,唯独对那个宫外的女人和流着自己血脉的儿子,藏着最后一丝人性的软肋。而这软肋,被化身罗刹的吕雉,用最残忍的方式,狠狠攥住了!
瘟城末日,慈母化修罗。为了儿子,吕雉已彻底撕下所有伪装,不惜化身最恐怖的恶魔。她能否用这魔鬼的交易,换来那滴救命的血?
**三、 冰魄初醒**
西山行营,冰窟营帐。
绝对的寒冷与死寂中,一丝微弱的生机如同石缝间挣扎的幼芽,正顽强地对抗着永恒的冰封。
徐妙锦静静地躺着。覆盖半身的幽蓝冰晶,自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纹开始,正发生着缓慢却持续的变化。裂纹的边缘,冰晶不再坚硬锐利,而是呈现出一种半融化状态的朦胧水汽,如同被暖流持续冲刷的薄冰。裂纹本身,极其艰难地、一丝丝地…向周围扩张。虽然扩张的速度慢得令人心焦,但那趋势,却坚定不移。
更明显的变化,在她未被冰封的半边身体。原本苍白如纸的肌肤,在金芒与冰泪融合后的奇异暖流持续滋养下,竟恢复了一丝丝极其微弱的血色和温度!虽然依旧冰凉,却不再是死寂的冰冷。她那紧闭的眼睫,在金芒流淌过时,会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努力捕捉着那一丝熟悉而温暖的光亮。
冰儿蜷缩在她身边,小小的身体不再僵硬,而是呈现出一种小心翼翼的守护姿态。他身上的冰蓝纹路依旧黯淡,流转近乎停滞,但那双倒映着冰蓝旋涡的眼眸,却不再充斥着混乱的狂暴。那点属于“徐承安”的人性微光,在徐妙锦持续复苏的生机和灵魂呼唤的温暖浸润下,变得稳定了许多,如同风暴过后,云层缝隙中透出的、虽然微弱却持久的星光。
他不再痛苦地嘶鸣,只是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如同幼兽般的、带着困惑和依赖的低喃:“姑…姑…” 他小小的手,常常会无意识地、轻轻搭在徐妙锦未被冰封的手腕上,仿佛通过那微弱的脉搏跳动,感受着那份生命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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