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量子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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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的靴底碾碎二维宇宙的晶格时，卡恩正被囚禁在概率云牢笼里。六边形蜂巢结构的牢壁不断重组，时而浮现母亲被圣花吞噬的残影，时而投射血隼舰队轰炸殖民站的画面。

最讽刺的是西南角的量子屏，正循环播放二十世纪证券交易中心的监控录像——穿西装的林昊在人群中抬起左手腕，机械表盘上的柏松图纹清晰可见。

\"这是你的赎身契。\"

林昊的全息投影突然挤满整个牢笼，每个分身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穿唐装的分身抛来青铜算盘，珠子上刻着卡恩的基因代码；

戴VR眼镜的分身展开电子合约，条款用虫族信息素书写；最古老的分身直接掏出手枪，枪管缠绕着仍在蠕动的量子海藻触须。

卡恩的星尘护甲裂开嘴部装甲，喷出带荧光的血沫：\"你们...早就知道观测者协议...\"

\"我们知道每个标价的生命周期。\"穿太空服的分身敲击牢壁，二维化的真空清洁者老者突然抽搐，\"比如这位的剩余价值，刚好够买你三根海藻触须。\"

牢笼突然降维展开，卡恩跌坐在椭圆形的交易大厅。林昊的本体正在调试某种虫族神经突触构成的交易终端，显示屏上的K线图竟由婴儿哭声的频谱组成。货架上陈列的\"商品\"令人窒息：

- 泡在反物质溶液中的叶瑾克隆体头颅

- 表面刻满笑靥面甲的星核晶体簇

- 正在播放《人类悲怆法典》的冯·诺依曼探针留声机

\"我要这个。\"卡恩的量子脏器突然暴走，星尘护甲自主指向封存在克莱因瓶中的婚戒。

林昊的义肢突然解体成纳米蜂群，在空中组成初代观测者的基因链模型：\"抵押品。\"他打了个响指，机械副官提来还在抽搐的真空清洁者老者，\"加上他的意识矩阵，换三十秒的戒指使用权。\"

交易终端突然伸出神经突触，刺入卡恩的星尘护甲。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量子海藻触须被改造成货币形态——每根触须都缠绕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金币。

当第三根触须被剪断时，货架深处传来初代星盘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