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屯田骑军应时生
爱吃鱼2021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8章 屯田骑军应时生,玄德公,你的仁义能防弹吗?,爱吃鱼2021,番茄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朔风卷过许都北郊的试马场,刮起漫天黄尘,带着冰碴的土粒抽打在脸上,生疼。张辽勒住战马,铁甲上已覆了薄薄一层灰黄。他眼前这片被高大围墙圈起的广阔校场,此刻空空荡荡,只有风在呜咽。但很快,这里就将被另一种声响填满——马蹄踏碎大地的轰鸣,铁甲铿锵的撞击,还有汉子们从胸膛里迸出的粗粝呼喝。
“公明,”张辽的声音穿透风声,沉稳如铁,“主公要的,是能扎根北疆、闻警即起、上马杀敌的铁骑。不是养在都城的仪仗。”
徐晃抹了把脸上的沙尘,目光扫过空旷的校场,仿佛已看到千军万马在此集结:“我懂。十杰营、铁弩营的老底子,是筋骨。北疆各卫所里那些见过血、骑得烈马、认得胡人踪迹的青壮,才是血肉。”
两人身后,亲兵展开刘基的手令,那朱砂御笔在昏黄天光下依旧刺目。命令简短,字字千钧:抽调精锐,遴选青壮,组建“屯田骑”。不脱产,不离土。农时扶犁,战时持槊。
许都城内,战争的巨轮已隆隆转动。通往北方的宽阔驰道上,满载兵员、军械、粮草的车队骤然增多,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汇成一股逆着南逃难民潮的钢铁洪流,坚定地刺向寒风凛冽的北方。陈留工坊方向的炉火彻夜不息,将半边天际染成不祥的暗红,那是兵戈的颜色。
北疆血泪,催生铁骑
武英殿那卷浸透血泪的羊皮,其上每一个扭曲的字迹,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刘基眼底。二十万胡骑,依仗马快刀利,来去如风,劫掠如火。边军步卒只能如磐石般固守城池,阻其锋芒于一时,却无力追歼于茫茫旷野,更护不住关墙之外,那千里沃土上哀嚎的黎庶家园。
“坚壁清野,层层阻击,依托‘铁弩营’之利,耗其锐气,迟其兵锋,此乃‘正兵’,势在必行!”刘基的命令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细微的抽气声,将浮动的人心钉死在各自的位置上。兵部尚书荀彧深吸一口气,躬身领命,那“即刻拟令”的回应,便是战争机器开始咬合的沉重声响。并州、幽州前线诸城、诸关、诸隘口,瞬间转入战时。屯田卫所加固坞堡,储备物资,实行军管。农具即兵器,田野即战场!每一个握惯了锄把的农夫,都必须拿起刀枪,去保卫身后刚刚开垦的土地和妻儿老小的性命。
然而,刘基的目光早已穿透了被动防御的城墙。“然!”他话锋陡转,声音如利剑出鞘,寒光四射,“仅凭守御,被动挨打,只能延缓其脚步,无法断其根基!胡骑所恃者,马也!”他猛地踏前一步,目光灼灼,仿佛要烧穿殿宇的阻隔,直抵那辽阔而残酷的北疆战场,“要犁庭扫穴,永靖北疆,非有一支能与之在广袤草原上争锋、不惧野战的铁骑劲旅不可!”
一支扎根于北疆风霜、熟悉胡情地理、既能挥锄垦荒、养马屯田,更能闻警即起、上马杀敌的铁骑!一支让轲比能明白,他的草原雄风,在真正的铁蹄面前,不过是一阵过境的沙尘!
“文远!公明!”刘基的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武将班列最前方的两员虎将。
“末将在!”张辽、徐晃同时踏出,甲叶铿锵,抱拳应诺。压抑已久的战意被瞬间点燃,在眼底熊熊燃烧。
组建新军——“屯田骑”!此军,不脱产,不离土!平时,便是戍边屯垦的农夫、马夫!战时,披甲持槊,便是横扫草原的铁骑!
命令如同无形的烽火,沿着官道驿路,以最快的速度传向北疆烽燧遍燃的边镇。
烽燧之下,遴选血肉
云中郡,破虏屯田卫所。
夯土垒砌的坞堡在朔风中沉默矗立,墙头“刘”字大旗被风扯得笔直,猎猎作响。堡墙外,新垦的冻土刚翻出不久,还带着凛冽的寒气。堡内校场,气氛却比这塞外的风更冷硬、更肃杀。
张辽按剑立于土台之上,玄甲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面前,黑压压站着数百名屯田军户子弟。他们大多年轻,面庞被北地的风沙刻下粗粝的痕迹,眼神里带着边民特有的警惕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身上的袄子打着补丁,沾满泥土,但腰杆挺得笔直。
“屯田骑!”张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砸在每个人心头,“不脱产,不离土!农时,你们是扶犁的农夫!胡骑来了,你们就是披甲冲锋的锐士!要跟轲比能的二十万狼骑,在草原上拼刀子,抢活路!怕死的,腿软的,现在出列!留下,就把命拴在刀把上!”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声在坞堡上空盘旋呼啸。没有一个人动。
“好!”张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厉喝,“弓马娴熟者,出列!”
人群一阵骚动,二十几个汉子大步跨出。他们步伐沉稳,肩背宽阔,指节粗大,虎口处有常年拉弓磨出的厚茧。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尤为显眼,他叫赵大,曾是边军斥候,因伤退役在此屯田。
“报上名来!最远射程!”徐晃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如鹰隼。
“赵大!一百二十步,三箭连珠,可穿皮甲!”刀疤汉子声音洪亮,带着边塞特有的沙哑。
“王栓!一百步,骑射可中奔马!”另一个精瘦的汉子接口。
徐晃微微颔首,示意亲兵记下。这是筋骨,是将来屯田骑中引弓破敌的锋镝。
“通晓胡语,熟知漠南漠北水草地貌者,出列!”张辽再次下令。
这次站出来的人少些,只有七八个。他们大多沉默寡言,眼神却像草原上的狐狸,透着机警和洞察。一个头发微卷、眼窝略深的青年上前一步:“小人李通,父为汉商,母为鲜卑牧女。漠南七条大河,十七处大泽,轲比能王庭四季迁徙草场,皆在胸中。”
张辽与徐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这是眼睛,是耳朵,是深入草原的活地图。
遴选持续。刀盾格斗、骑术控马、耐力奔袭……一项项严苛的测试,在冰冷的校场上进行。汗水浸透单衣,又在寒风中结成冰碴。有人力竭摔倒,咬着牙爬起;有人控不住烈马被掀翻在地,啐一口带血的唾沫,又翻身上鞍。每一次筛选,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沉默的坚持。那些被淘汰的,眼神黯淡下去,默默退到场边,却依旧挺直脊梁,目送着留下的袍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