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孙氏南遁守交州,东南半壁尽归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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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须口的水寨,已然换了人间。
曾经猎猎作响的“孙”字大纛被粗暴地扯下,取而代之的是玄底金边的“刘”字帅旗,在江风中舒展,带着不容置疑的征服者气息。江东水师最后的精华——那些曾经纵横大江、让曹操也为之头痛的艨艟斗舰,此刻如同被拔去了爪牙的巨兽,沉默地停泊在坞内。工部匠人如同附骨之疽,攀附在它们的躯体上,叮当作响的改造声不绝于耳。防火布覆盖了甲板,黄铜铸就的蒸汽抽水机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制式床弩的基座被牢牢铆接在船艏。每一锤落下,都像是在剥离江东水师最后的骄傲印记,将其纳入一个冰冷、高效、全然陌生的战争体系。
“镇海”号巨大的舰体如同水上的山峦,稳稳地锚泊在濡须水道的中央。吕蒙站在舰艏高耸的望楼下,手扶着冰冷的铁栏。他怀中那份丹阳铁器专营的契书,羊皮的触感透过衣甲传来,沉甸甸的,带着金属般的冰凉和财富灼人的诱惑。这份契约,是他昨夜孤注一掷投下的赌注,如今成了他通往权力与财富的金光大道上,一块最坚实的基石。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喧嚣的改造现场,越过桅杆林立的降船,投向东南方那片沉沉的、属于建业城和吴郡故土的黑暗时,一种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攫住了心脏。
建业城头,那曾经象征着他和同袍们守护之责的灯火,此刻是否依旧?吴郡老宅,那承载着家族记忆的炊烟,是否还能升起?还有主公孙权,那张年轻却已被忧虑刻下深痕的面容……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腾、撕扯,最终,被契书上那力透纸背、仿佛带着铁腥味的“丹阳以东,铁器专营”八个大字狠狠压下。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属于江东吕子明的波澜,已被脚下这深不见底的、呜咽着铁锈气息的江水彻底吞没。脚下是刘基战舰坚实如山的甲板,身后是已然易主、正在被彻底改造的江东门户,前方,是那张羊皮契书铺就的、金光万丈却也注定荆棘密布的通天之路。江风呜咽,永无休止。
就在吕蒙内心激荡、努力适应这巨大身份转变的同时,建业城内,却是一片末日降临般的混乱与绝望。
“快!快!能带走的都装上船!带不走的……烧掉!尤其是那些图纸!一张也不能留给刘基!”孙权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癫狂。他年轻的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英气,只剩下深重的恐惧和刻骨的恨意。宫殿内外,一片狼藉。珍贵的典籍、来不及带走的财帛被胡乱丢弃,侍从宫女哭喊着奔逃,忠诚的侍卫们则红着眼,将一摞摞描绘着江东水师秘技、火船构造乃至一些零星蒸汽应用构想的图纸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盆。火光映照着孙权扭曲的面容,也映照着匆匆赶来的鲁肃那苍白而疲惫的脸。
“主公!不能再耽搁了!”鲁肃的声音异常沉静,在这片混乱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濡须口已失,吕蒙……叛了!刘基的‘镇海’舰队一旦整编完毕,顺流而下,旦夕可至建业!江面之上,我们已无险可守,无舰可敌!”
“子敬!”孙权猛地抓住鲁肃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中布满血丝,“难道……难道我江东基业,孙氏三代心血,就要这样……这样拱手让人,亡于我手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力回天的悲愤。
鲁肃反手用力握住孙权颤抖的手,目光如古井般深邃,直视着他:“主公!存亡之道,在于审时度势!刘基之强,非战之罪!其战舰铁甲,不惧火焚;其弩机劲矢,远胜我弓;其工部匠作,一日之功可抵我江东匠人旬月!更有那蒸汽之力,驱动抽水,瞬息可灭祝融之灾;驱动巨舰,逆流如履平地!此乃……此乃非人之力!非我江东将士不勇,实乃……天时已变!”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洞悉未来的苍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交州虽远,地广人稀,然有士燮燮经营多年,可为根基。南海浩瀚,刘基巨舰虽利,一时也难以尽控。我等南渡,暂避锋芒,收拢旧部,徐图后计,方是上策!若困守建业,待刘基铁甲楼船兵临城下,则玉石俱焚,江东血脉断绝矣!伯符将军在天之灵,公瑾都督临终之嘱,皆不愿见此!江东的血,真的……流得够多了!”
最后一句,鲁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他想起了周瑜临终前紧握他的手,那不甘的眼神和对江东未来的深深忧虑。如今,这忧虑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成了现实。
孙权浑身剧震,鲁肃那“江东血脉断绝”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看着眼前忠心耿耿、智计无双却已束手无策的鲁肃,看着殿外仓皇奔逃的族人,看着那象征江东最后秘密的图纸在火中化为灰烬……一股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他颓然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走。”一个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字眼从他喉咙里挤出。随即,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狠厉,“传令!放弃建业!所有能战之兵,所有愿随我孙氏之民,即刻登船!目标……交州!”
建业城,这座江东的心脏,瞬间陷入了最后的疯狂撤离。码头上,大小船只挤得水泄不通。孙氏宗族、核心将领、文臣幕僚以及部分死忠部曲和家眷,如同逃难般涌上船只。哭声、喊声、呵斥声、催促声混杂在一起,与远处隐约传来的、象征着刘基力量的蒸汽泄压嘶鸣声交织,构成了一曲江东落幕的悲怆交响。
贾华跟在鲁肃身后,护送着孙权登上一艘最大的楼船。他回头望向建业城,这座他曾经誓死守卫的城池,此刻在暮色中轮廓模糊,如同一个巨大的、行将就木的巨兽。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不再是之前的空洞,而是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刻入骨髓的悲凉。他看到码头上,一些未能挤上孙氏主船队的江东士卒,茫然无措地站着,眼神中充满了被抛弃的绝望。他们中许多人,或许很快就会被编入刘基的“水寨卫”,拿起锄头,去开垦那片他们曾经守护的土地。
“都督……”贾华的声音带着哽咽,手不自觉地又摸向早已空荡荡的腰间,“这……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看着故土沦丧,看着袍泽离散,看着战船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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