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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跛子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村庄最后一点凝固的死寂。张婆子屋门内那幅地狱图景——深陷眼眶的铜剪、两颗沾泥带血的浑浊眼球、以及那张被粗暴剜出两个血窟窿的僵硬面孔——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烫在所有闻声而来的村民眼底。
“呕——!”
“老天爷啊!眼…眼珠子!”
“剪刀!是她的接生剪!她…她用那个剜了自个儿啊!”
“血!全是血!屋里…屋里跟杀猪场一样!”
惊恐的尖叫、压抑不住的呕吐声、牙齿咯咯打颤的碰撞、孩童被骤然掐断般又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嚎……各种声音在粘稠冰冷的空气里搅拌、发酵,瞬间弥漫开一股混合着血腥、胃酸、尿臊和纯粹恐惧的绝望气息。人群如同被惊散的蚁群,又在本能的驱使下,向着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茅屋门口惊恐地聚拢,形成一个颤抖、混乱的包围圈。无人敢真正踏足那门槛之内,仿佛那是一个活物般的深渊巨口。
“看了!她看了!”一个亲眼目睹惨状的老汉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稀疏花白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撕裂,“她看了那祸根的肚子!看了那‘山神种’的真容!山神降罚了!山神挖了她的眼!活活剜了啊——!!!”
这声泣血的嘶喊,像点燃了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山神挖眼!”
“看了不该看的!山神降罚!”
“看了那祸根的肚子!就得被挖眼!”
“张婆子就是下场!活活剜了自己的眼啊!”
“祸根!那祸根降世了!它要挖光所有敢看它的人的眼睛!”
恐慌不再是暗流,而是化作滔天巨浪,瞬间冲垮了所有人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陈老拐森严的禁令、昨夜那非人的凄厉啼哭、赵寡妇家死水般的沉寂、张婆子第一次探查后捂脸逃回的血脚印……所有恐怖的碎片,此刻都被“看了肚子!山神挖眼!”这八个染血的字符瞬间熔铸在一起,化作一柄悬在每个人头顶、滴着张婆子眼窝污血的利刃!沉重的铁腥味,仿佛已提前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
绝望彻底沸腾了!
“跑!跑啊!离开这鬼地方!”不知是谁先发出这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如同冲锋的号角。
瞬间,整个村落炸开了锅!哭喊、尖叫、咒骂、孩童失声的尖啼,汇成一片末日降临的狂乱哀鸣。有人像没头苍蝇般在狭窄的土路上乱撞;有人冲回自家那低矮破败的茅屋,胡乱抓起几件破衣烂衫,塞进同样破旧的包袱皮;妇人紧紧搂着怀中惊哭的幼儿,眼神空洞,身体抖如筛糠;壮年汉子脸上也只剩下惨白和狂乱,推搡着家人,只想逃离这片被诅咒的土地。有人跪在泥地里,朝着云雾山方向疯狂磕头,额头撞在冻硬的土块上砰砰作响,鲜血混着泥土糊了一脸,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虚无缥缈的山神宽恕;有人则瘫软在地,彻底崩溃,身下蔓延开失禁的污秽。
这混乱、绝望的洪流,在极致的恐惧驱动下,竟奇迹般地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方向——村中地势稍高、青石院墙最为厚实、那两扇黑漆大门紧闭的宅院。
陈老拐的家!
他是规矩,是族长,是这片土地上曾经说一不二的“天”!此刻,这天塌了,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本能地涌向这最后的、看似坚硬的“礁石”,祈求一个生路,或者……一个解释。
人群哭嚎着、推挤着、咒骂着,如同决堤的泥石流,裹挟着绝望的泥沙,轰然冲到了陈老拐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外。青石台阶下,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无数张涕泪横流、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孔朝着那高门嘶喊。
“老拐叔!老拐爷!开开门啊!”
“求求您了!放我们走吧!这村子待不得了!”
“山神发怒了!要挖光我们的眼啊!”
“张婆子…张婆子她…她用剪子剜了自个儿的眼珠子啊!下一个…下一个轮到谁?!”
“祸根!那西头的祸根!您得拿个主意啊!要么烧了它!要么让我们走!”
“规矩!您定的规矩!现在规矩要我们的命啊!”
哀求声、哭喊声、带着哭腔的质问和绝望的控诉,如同无数只疯狂拍打门板的手,混合着人群推搡挤压的闷哼、孩童的锐哭、以及鞋子在泥地上反复摩擦的刺耳噪音,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声浪,狠狠撞击着那两扇厚重的黑漆大门。门板在这汹涌的冲击下,发出沉闷而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内,却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没有回应,没有脚步声,只有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如同两片冰冷的铁幕,隔绝着门外的地狱和门内的未知。
这死寂,比任何呵斥都更令人绝望。
“开门!陈老拐!你出来!”
“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吗?!张婆子死了!活活剜了眼死的!”
“你定的规矩害死了人!你得负责!”
“放我们走!我们要活命!”
哀求开始变质。恐惧的毒液在死寂的催化下,迅速发酵成愤怒的火焰。人群中,一些壮年男人的眼睛红了,声音变得嘶哑而凶狠,拳头开始用力砸向那冰冷坚硬的门板。砰砰的闷响如同战鼓,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对!开门!再不开门,砸了它!”
“砸开!冲进去!问个明白!”
“山神要挖眼,他陈老拐也别想躲!”
人群的情绪像被点燃的干柴堆,在绝望的风中越烧越旺。推挤变得更加剧烈,前排的人被后面疯狂的力量挤压得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和粗粝的石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个须发皆白、瘦骨嶙峋的老者,被汹涌的人浪猛地推搡向前,脚下湿滑的泥地让他根本无法站稳。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恐的“呃”声,干瘦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枯枝,向前踉跄扑倒。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他的额头,不偏不倚,重重地撞在青石门框那坚硬、棱角分明的边缘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老者佝偻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冰冷的泥地上瘫成一团。浑浊的鲜血,混着灰白色的、粘稠的脑浆,如同打翻的污秽颜料,从他碎裂的额角汩汩涌出,迅速在泥地上蜿蜒开一小片刺目的、温热的红白。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浑浊的老眼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愕和茫然,死死地瞪着铅灰色的天空。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一个小小粗布包袱散开了,里面滚出两个硬邦邦的、沾了血的杂面窝头。
“死…死人了!”
“王…王老爹撞…撞死了!”
“被挤死的!活活挤死在陈老拐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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