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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吴天的咽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手术室外,母亲伊丽莎白压抑的啜泣声和妹妹吴婉宜带着哭腔的轻声安慰,如同细密的针,不断扎在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僵硬如铁,目光死死焊在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象征着生死裁决的红灯上。时间仿佛凝固在血色的光晕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灯,终于熄灭了。
门被推开,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却也如释重负的神情:“手术很成功,子弹避开了主要神经和血管,已经脱离危险,需要静养。” 吴天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脱力,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冲垮了强撑的意志。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退去些许,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决绝。
他低声安抚了几乎瘫软的母亲和喜极而泣的妹妹,让她们留在病房陪伴父亲。自己则转身,步伐沉重却异常坚定地走出了医院大门。没有叫司机,他亲自驾驶着那辆伤痕累累的探险者,引擎的咆哮如同他心中压抑的怒火,撕破了洛城华灯初上的夜幕,目标直指城外森林深处——杜邦家族那宛如堡垒般的老宅。
哥特式的尖顶在浓重的暮色中刺向铅灰色的天空,巨大的建筑轮廓在参天古木的环绕下,如同一头蛰伏了几个世纪的、伤痕累累的钢铁巨兽。雕花的铸铁大门无声滑开,碎石小径在车灯的照射下延伸向幽暗的深处。空气冰冷潮湿,带着腐朽的落叶和陈年石墙的气息。吴天推开车门,踏上这条通往家族核心与秘密的道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历史的尘埃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推开那扇厚重得仿佛能隔绝时空的橡木大门,一股混合着陈旧皮革、羊皮纸、雪茄灰和若有若无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高耸的穹顶下,悬挂着历代杜邦家族掌舵者的巨幅肖像。那些或威严、或睿智、或冷酷的面孔,在昏暗壁灯的光线下,目光仿佛穿透了画布,冰冷地审视着这位归来的、满身硝烟与血迹的年轻后裔。
管家如同幽灵般出现,无声地引路。穿过挂满古老壁毯、陈列着骑士盔甲和异域战利品的长廊,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最终,他们停在一扇深色胡桃木门前。管家轻轻叩门,随即推开。
书房。一个由知识、权柄和秘密构筑的圣殿。
巨大的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跳跃的火光在镶嵌着深色木板的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亨利·杜邦,这位杜邦家族如今的定海神针,深陷在一张巨大的、雕饰繁复的维多利亚式扶手椅中。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如同干涸河床般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沉重的负担。他手中摩挲着一只盛着琥珀色威士忌的厚重水晶杯,杯壁折射的光芒在他深邃的、仿佛蕴藏着无尽风暴的蓝眼睛里跳动。
“坐吧,孩子。” 亨利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和…某种尘埃落定后的苍凉。
吴天依言在对面的高背皮椅上坐下,身体挺直,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祖父:“爷爷,告诉我真相。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是父亲?为什么是现在?” 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足以撕裂空气的力量。
亨利没有立刻回答。他凝视着杯中旋转的液体,仿佛在凝视着流淌的时光。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的轻响。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终于,老人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似乎给了他开口的勇气,他的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思绪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回到了那个风云激荡、资本如同嗜血巨兽般咆哮的年代。
“八十年前…” 亨利的声音带着悠远的回响,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铅块,“…你的曾祖父,威廉·杜邦,风华正茂,野心勃勃。在欧洲,一场决定大陆铁路命脉归属的金融风暴正在酝酿。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个盘踞在旧大陆金融王座上的庞然大物,早已视那条贯穿东西的黄金线路为囊中之物。”
老人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对父辈的敬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你的曾祖父…威廉,他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罗斯柴尔德家族太傲慢,太相信他们无懈可击的‘规则’。威廉…他用了些…规则之外的手段。” 亨利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幽灵,“他收买了关键人物,伪造了竞标文件,散布了致命的谣言…甚至…利用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让罗斯柴尔德家族负责美洲一笔巨额矿业投资的核心成员连同账簿一起…葬身火海。”
“那笔投资,是罗斯柴尔德布局新大陆的基石。它的崩塌,不仅让他们损失了天文数字的财富,更让他们在美洲的信誉和影响力一落千丈。而那条黄金铁路线,最终落入了杜邦财团的口袋,成为了我们家族崛起为世界级财阀的…第一块染血的基石。”
亨利的目光从火焰移向吴天,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明白了吗?这荣耀背后的代价?
“罗斯柴尔德家族,他们从不遗忘,更不宽恕。” 亨利的语气变得冰冷刺骨,“八十年的蛰伏…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我们感受到同样刻骨铭心之痛的机会,等待一个能彻底将杜邦这个名字从历史上抹去的契机。”
“所以…他们选择了父亲?” 吴天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里压抑着火山般的愤怒,“作为对您…对整个家族的报复?一场…迟到了八十年的血债血偿?”
“是警告,更是宣战!” 亨利猛地攥紧了水晶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雄狮般的怒焰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狠厉,“他们以为我们老了,钝了,可以被他们像碾碎虫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他们以为绑架、暗杀这些下作手段就能撼动杜邦的根基?大错特错!”
老人猛地站起身,虽然身形有些佝偻,但那股久居上位、掌控生死的威严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连壁炉的火焰都似乎为之一滞。
“孩子,” 亨利·杜邦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吴天身上,带着沉重的期许和不容置疑的命令,“风暴已经来临,避无可避!我需要你!杜邦家族需要你!你父亲倒下了,你就是杜邦下一代最锋利的剑!回来!执掌家族的力量!和我一起,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血,洗刷这份延续了八十年的耻辱!守护你的父母,你的妹妹,守护杜邦家族的未来!”
书房里陷入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吴天沉重的心跳。祖父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那沉重的权柄与血腥的宿命如同无形的枷锁当头罩下。
吴天缓缓抬起头,迎向祖父的目光。那眼神中没有被委以重任的激动,也没有被家族大义裹挟的盲从,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冷静。
“爷爷,”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父亲的仇,我会报。杜邦家族,我会守护。我的家人,我会用生命去保护。”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出鞘:“但我不会沿着八十年前那条染血的老路走。我不会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方式去复仇。我要用我的方式——警察的方式,法律框架内允许的方式——去查清他们的阴谋,撕开他们的伪装,把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亨利·杜邦深深地凝视着孙子,那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复杂,最终化为一抹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他没有再强求,只是缓缓坐回椅中,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去吧…用你的方式…但记住,孩子,你面对的敌人,是盘踞了数百年的阴影,他们…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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