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剔除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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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莲推开门,将背包随手扔在门边的地板上。
这间狭小而简陋的屋子像一枚茧,将他与外界隔绝了开来。
卫莲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身体陷进并不柔软的垫子,摸出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室内亮起刺眼的光。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通讯录。
苏若柠的名字安静地躺在那里。
几天前,他发出的那条关于补习班老师询问的信息,孤零零地悬挂在对话窗口的最底端,下面是一片沉默的留白。
没有回复,甚至连“已读”的标记都没有出现。
指尖继续上滑,停留在另一个名字上——沈鸢。
最后一条信息来自更久之前:
【卫莲,我在准备首都大学自主招生材料,还有下学期的Imo。接下来几个月会很忙,勿念。】
他当时只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对话便戛然而止,凝固在时间线上。
卫莲盯着手机屏幕幽蓝的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在胸腔里悄然滋生——不是担忧也不是思念,而是一种带着自我审视的烦躁。
他拒绝了江怀瑾,拒绝得干脆、彻底,不留一丝余地。
那位优雅从容、实则被沉重责任压得千疮百孔的江氏精英,近乎托孤般将江妄的未来交付给他,连同这座城市地下秩序可能崩坏的沉重隐忧。
而他只是平静地宣告:“我只为自己而活。”
江怀瑾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熄灭时,那种深沉的绝望与疲惫,仿佛又清晰地浮现在卫莲眼前。
还有沈鸢、苏若柠、郭萱萱……他接近他们,教导他们,帮助他们,一切的出发点都清晰而冷酷——宗师积分。
那些都是“可塑之才”,是“潜力股”,是通往他梦想海岛的一块块积分砖石。
他利用了他们释放的善意和信任,像利用一件趁手的工具——他将所有的人际牵绊,都放在他那套雇佣兵式的“风险收益评估模型”里反复掂量、切割。
沈鸢眼中那不顾一切的依赖,苏若柠讲解题目时眼底亮起的光,郭萱萱被拒绝后依旧固执递来的关心……
这些本应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他这里,统统被换算成了冰冷的数字。
他甚至吝啬于在他们陷入困境时,给予一丝超出“投资回报率”的额外关心。
工具?
是的。
他卫莲,骨子里就是一把冰冷、锋利、只为己用的刀。
江怀瑾说得一点也没错。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猛地攫住了他。
卫莲用力将手机反扣在胸口,屏幕的光瞬间被黑暗吞噬,冰凉的金属外壳紧贴着皮肤,却无法冷却胸腔里翻腾的异样情绪。
他知道身边的确有人释放着纯粹的善意。
江怀瑾的欣赏和托付,伊娃偶尔流露的带着点别扭的关切,郭萱萱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热情……
甚至阴鸷偏执的江妄,在月夜沙滩上那笨拙又沉重的倾诉……
他感觉得到。
可他习惯了独处,习惯了用怀疑的刀锋在自己与世界之间划下深深的沟壑。
信任?
那是训练营里被教官用皮鞭和死亡反复强调要剔除的“杂质”。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
那记忆太深,太痛,早已化作灵魂深处一道永不结痂的伤疤。
……
七岁。训练营。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汗水和血腥味。
冰冷的金属床架,粗糙的军用毛毯。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一睁眼就是看不到头的厮杀。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仿佛会发光的孩子——他比卫莲早来半年,笑起来两眼弯弯。
他叫……
卫莲用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对方有一双温暖的手。
“这里,膝盖要再压低一点,”那孩子一遍又一遍地示范着最基础的格斗架势,不厌其烦地纠正卫莲的动作,“对,就是这样!稳住重心!”
当卫莲因为动作不达标而被教官罚,饿得蜷缩在墙角时,一只小小的手会偷偷伸过来,手心里放着半块被体温捂得发软的压缩饼干。
“快吃,”那孩子压低了声音,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别让教官看见。”
那是卫莲尝到的第一丝温暖。
他像一只冻僵的小兽,本能地靠近这唯一的火源,笨拙地敞开了自己坚硬外壳下最柔软的部分。
他信任着,依赖着,将那个孩子视为在这片地狱里唯一的同伴。
直到那次被称为“生存试炼”的集训。
地点在训练营后方一片模拟城市废墟的复杂区域。
规则简单。
十个人一组进入,最终能活着走出来的只能有一个。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废墟的断壁残垣间上演。
枪声、嘶吼、骨骼碎裂的脆响……生命在这里以惊人的速度消逝。
卫莲凭借着一股狠劲,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直到最后只剩下他和那个孩子。
他从未想过要杀死对方,潜意识里甚至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最后真的只能活下来一个,自己会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他。
然而残酷的现实给了卫莲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看向对面那个同样伤痕累累、脸上沾满尘土和血污的伙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许是“我们一起冲出去”,也许是“你走吧”。
对方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不是同伴间的默契,而是一种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兴奋和算计。
太晚了。
就在卫莲心神出现一丝松懈,防御姿态出现极其微小破绽的刹那,那个他一直信任的伙伴动了!动作快得像蓄势已久的毒蛇!
一点寒光撕裂空气,带着决绝的杀意,精准无比地捅向卫莲的心脏!
剧痛瞬间扼住了卫莲的呼吸——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截冰冷的匕首深深没入自己的胸膛,只留下黑色的刀柄。
温热的鲜血汹涌而出,浸透了训练服。
卫莲的喉咙里发出艰难的抽气声,视野瞬间被血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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