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扬州新政：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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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巡的钢刀距老妇人脖颈只有三寸时，朱标突然冷笑：\"好大的官威。\" 青布长衫下，绣着星象纹的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盐巡的手猛地一抖，他认出这是皇室暗卫的标记，冷汗瞬间浸透中衣。

当晚，朱标宿在扬州城西的破庙。香火早已断绝的神龛前，围坐着十几个衣裳褴褛的盐场工人。\"大人，\" 带头的汉子卷起裤腿，溃烂的伤口爬满蛆虫，\"盐场的卤水早被官商抽干，我们连晒盐的滩涂都没了......\"

更漏声中，朱标铺开舆图，用朱砂在扬州盐场处画了个醒目的红圈。宋濂捧着查抄盐巡所得的账册，声音发颤：\"扬州盐运司半年没向户部报数，商税记录全是虚造，倒是燕记商号的通关文牒......\"

\"燕记？\" 朱标笔尖在纸上划破，想起朱棣被圈禁前，曾有密报称其在扬州豢养私商。账册上 \"燕记盐号月销官盐三万引\" 的记载，像根毒刺扎进眼底，\"去查燕记的东家，还有，通知扬州卫，明日随朕去盐场。\"

破庙外，细雨转为暴雨，冲刷着城墙上的新政告示。朱标望着雨中蜷缩的百姓，想起穿越初到应天时，马皇后说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摸了摸腰间的金错刀，刀鞘上的蟠龙纹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 这把斩过北元铁骑的利刃，如今要斩向大明的蛀虫。

五更天，当朱标率队抵达扬州盐场时，晨雾中传来犬吠。二十座盐仓的封条完好无损，可打开仓门却见，底层铺着雪白的官盐，上层全是混杂着泥沙的私盐。守仓的库吏正要辩解，朱标已抽出宋濂暗藏的户部官印：\"拿真印来对。\"

库吏扑通跪地，怀里掉出半枚刻着 \"扬州盐运司\" 的假印。朱标捡起印信，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十数骑快马驰来，为首者腰佩盐巡腰牌，却在看清朱标面容时滚鞍落地 —— 那是三年前在漠北战场见过的燕王府暗卫。

\"围了盐场。\" 朱标将假印抛给夏元吉，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把账册上的名字都列出来，无论是盐商还是官员，一个都别放过。\"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盐场的卤水池泛着冷光，像一双双绝望的眼睛。

细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朱标沾满盐粒的青布鞋上。他知道，这只是扬州新政的开始，更残酷的斗争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必须像盐场的磐石般坚定 —— 因为他脚下的土地，是大明的江山；他怀中的玉佩，是百姓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