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证如山：密室里的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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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卫的积雪在正午阳光里泛着冷光，朱标盯着情报卷轴上的数字密码，指尖无意识敲打着《皇明九边考》的书页。当视线扫过 \"开平卫储粮库坐标\" 时，他忽然顿悟 —— 那串数字对应的正是燕王府西跨院的方位。

\"备马，去燕王府！\" 朱标抓起尚方宝剑，剑鞘撞击腰带的声音惊飞了檐角寒鸦。蓝玉率领的锦衣卫早已在门外待命，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中，一行人直奔燕王府后巷。

燕王府西跨院的梅树开得正盛，暗香与地下传来的铁锈味诡异地交织。朱标盯着假山石上的北斗星刻痕，按照情报数字转动第七块青砖。\"咔嗒\" 声响中，青石地面裂开半人高的洞口，腐木气息混着潮气扑面而来。

\"殿下，下面有机关！\" 锦衣卫千户刚要探身，朱标已率先踏入。石阶尽头是三间石室，第一间堆满裹着油皮的火铳，枪托上的 \"燕\" 字在火把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第二间整齐码放着与蒙古交易的账册，每页末端都画着展翅的海东青；第三间的檀木匣里，躺着朱棣与北元小王子的盟书，羊皮纸上的朱砂手印还未完全褪色。

\"好个‘藩王戍边’！\" 朱标抓起盟书，墨香中竟混着龙涎香 —— 这是只有皇室近臣才有的熏香。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朱棣回朝时，曾向朱元璋进献过西域龙涎香。指尖划过盟书落款，\"洪武二十五年\" 的字迹突然让他浑身发冷 —— 那正是历史上朱标本该病逝的年份。

密室之外，朱棣正对着铜镜擦拭佩刀，忽闻亲信跌跌撞撞闯入：\"王爷！太子带人进了西跨院！\" 佩刀 \"当啷\" 落地，他盯着镜中扭曲的面容，突然笑出声来：\"也好，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帝王心术。\" 他抓起案头朱元璋亲赐的金错刀，刀鞘上的蟠龙纹在火光下栩栩如生，\"去告诉姚广孝，按计划行事。\"

应天紫禁城，朱元璋盯着奏报上的 \"燕王府私造兵器\"，手指在御案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当看到盟书上的龙涎香印记时，他忽然想起朱标出生那日，马皇后曾说 \"此子有尧舜之相\"。如今看来，这对兄弟终究要分出个胜负。

\"陛下，燕王府长史求见。\" 宦官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绪。来人跪地时，袖口滑落的玉佩让朱元璋瞳孔骤缩 —— 那是当年他赐给朱棣的 \"御赐戍边\" 佩，此刻却染着斑驳血迹。

\"启禀陛下，\" 长史声音颤抖，\"太子殿下在北平肆意搜查，竟说王爷勾结北元，还... 还带走了王府密室的证物！\" 他抬头时，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王爷恳请陛下做主，边关将士们听说太子要治王爷的罪，已经... 已经准备起兵清君侧了！\"

朱元璋猛地起身，腰间玉带撞得桌案上的奏章纷飞。他当然知道这是朱棣的苦肉计，却不得不顾忌北疆数十万大军的动向。手指抚过御案上的《皇明祖训》，\"亲亲之谊\" 的朱批突然显得格外刺眼。

北平城的暮色中，朱标正将证物装车，忽闻远处传来马蹄轰鸣。蓝玉脸色铁青地闯入：\"殿下，朵颜三卫的骑兵已逼近城南，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他握紧刀柄，\"看来燕王是要鱼死网破了。\"